“好啦,你哭什么,只是一个身份而已,大不了以后不做公主做个平民百姓,靠卖画应该也能维持生计。”
喜鹊破涕为笑,“噗嗤,您的画可是珍品,哪能用来卖钱。”
“若是为了生计,什么珍品孤品的,只要能挣钱才是好的。”
李襄宜这些日子想了许多,她自认已经能够接受最严重的结局,大不了便是从哪来回哪去。
又是一夜的梦,只是这次她看到梦中的自己一直在哭,她想问她你哭什么,可惜梦中的自己根本听不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啊,说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着梦中那句,“求你,放我走吧。”
“什么放你走?”
“谁放你走?”
李襄宜从梦中挣扎着起身,急速地喘息,许久眼前才恢复清明。
“殿下您怎么了?梦魇了?”
喜鹊看着满头大汗还发懵的李襄宜,赶紧抽出帕子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本宫没事,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总是做梦。”
李襄宜这才发现自己的寝衣和发丝全都黏在濡湿的后背上,此时正散发着阵阵凉意,幸好此时正值夏日并不冷。
“叫水,本宫要沐浴。”
“是,殿下。”
沐浴一番之后李襄宜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许多,她躺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书,身后是桃香在为她绞头发。
“殿下,您的头发养得真好,又黑又密。”
“本宫幼时也是个黄毛丫头呢,那时候头发少还没什么光泽,可是吃了不知多少补品才将身子养结实了才有的这一头乌发。”
李襄宜回忆起自己幼时身子弱,总是隔些日子便生病,生病了就要喝药,次数多了那苦涩的腰肢都能眼也不眨地喝下去,每每生病皇后便会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照顾她。
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殿下要用什么发油?玫瑰香的?”
听到桃香的话李襄宜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不用玫瑰香,外头热味道有些太浓郁了,用梨花香的吧。”
“是,殿下。”
桃香为她抹上发油,很快空气中便弥散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
梳起发髻,戴上珠钗,穿上锦衣,李襄宜仍旧是那个尊贵的襄阳公主。
“殿下!您怎么能亲自去给他送礼呢?”
喜鹊看着眼前一意孤行的主子急得原地打转,“还是奴婢替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