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儿和太子出生的那日你还记得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皇后仔细回想了一番,“本宫那日疼了一天一夜才将太子生下来,只迷迷糊糊瞧了一眼他的脸便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嬷嬷抱着孩子告诉本宫是个公主。襄儿出生的时候便生得极为漂亮,又白又嫩,当时身边的人还说她不像是刚出生的孩子,倒像是出生了几天。”
“可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此事还在调查臣弟便想着皇嫂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本宫这里哪有什么线索,若是有线索也不会连被人换了孩子都不知道了。”
皇后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被掉包之后便极为自责,因而一直对太子疼爱有加,可谓是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皇嫂,这不是你的错。”
李彻问清楚之后便离开了,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李襄宜有八成的可能是柳渊当年被抢走的妹妹。
柳渊的妹妹只比皇后诞下男婴早了三日,李襄宜刚出生时又瞧着比其他婴孩更漂亮,那么应当是柳渊带着妹妹躲起来的时候被殷家派去找女婴的人碰见,抢了之后送到宫里换走了刚出生的男婴。
只是他现在无法确定这其中有多少人的手笔,殷玉莲买通稳婆换了孩子,那男婴又被殷怀派人送去了何家,几年后又发生了何家灭门被人顶替之事。
何家灭门之事是殷家还是康王的手笔?又或者是他们合谋而为?
这一切恐怕只有康王知道了。
此时将自己关在寝殿的李襄宜越想越觉得脑子无比的混乱,任她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自己梦中避之不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情郎,她竟然在遇到危险之时做了这样一个荒唐的决定让自己自投罗网。
她跑下床走到柜子旁将自己先前藏在角落的一个上锁的匣子拿了出来,里面锁着的是她对那些梦的记录,每做一次梦她第二日醒了便将能记得的内容记录下来,每次填补一些,日子久了也就将梦中的场景还原了个bā • jiǔ不离十。
有一张画纸上就画着那腰腹龙纹的细节,她翻来覆去怎么看,都和李彻腰间的那条如出一辙。
铁证如山,由不得她不信。
李襄宜瘫软在地,沉默了片刻之后,她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为何,为何老天总是要捉弄她。
养育自己十九年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两情相悦的情郎是梦中对她百般在折辱的恶人。
她晚上便开始发起热来,喜鹊叫了太医,只当她是白日里身着单衣出门将自己冻着了,留了风寒的方子叮嘱她好生休息。
她这病断断续续治了小半个月都不见好,李彻放心不下她,还是下值之后赶来看她,只是刚到门口便被喜鹊拦下了。
喜鹊一脸为难,“王爷,殿下她方才喝了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