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瞪大眼,模样瞧着像怎么都想不到一般,自嘲地笑了。
她摇着头,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是败在了这里。”
陆远寒也懒得再听盲女说什么,给秦喜使了个眼色。秦喜立时会意,带着东厂的番子上前,押走了盲女。
宫女们早被赶了出去,秦喜与盲女等人一走,殿内便只剩下景禾与陆远寒二人。
景禾转头去瞧陆远寒,打量着他的模样,只当是还为盲女一事恼火,便问:“方才不都说清楚了,还有哪儿觉得不舒坦?说一说,我瞧瞧能不能把你这气理顺了。”
陆远寒转过头来,朝景禾这儿看,那双眼似埋了千言万语,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景禾挑眉,琢磨一瞬,才回神。
陆远寒说的是为什么不讲盲女一事告诉他。
“不是说了吗?想着抓着人再说,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露馅,将人给惊了。”
景禾想不出来自己哪儿不对,单论抓人,她想不出来有哪儿不对。
“我说的,并不是抓不抓人的问题。”
“小禾苗,我要跟你说的,对我来说远比抓人重要得多。”
景禾又挑眉,盯着陆远寒小一会儿,才笑。
“你请说,我洗耳恭听。”
“你,你比这世上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景禾一怔,陆远寒这话仿佛一颗石子,狠狠撞进她的心里,激起千淘万浪,连绵不绝,叫那声音回荡,回荡在旷野般的心间,一遍遍撞击着她的心,将直白又烫人的爱意深深烙在心底。
“我明白。”
景禾说。
陆远寒朝她看来,目光满含不解。
似是在说,你都明白了,为什么还这样做。
“但我也明白,你是我的后盾,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做一切想做的事。”
“包括抓人。”
景禾认真地看着陆远寒,比往常任何一回都要认真。
她明白,从前的自己并未这般认真的,仿若把心剥开了说,把一切都呈现在面前,摊平了,变得一目了然。
陆远寒也变得惊讶起来,他上下打量景禾,神情只透着四个字,不敢相信。
其实他们二人之间的蛮多事情,互相都是知道的。
但二人不爱张嘴说,也都觉得对方都是知道的,自己也都是知道的。
可到底知道多少,又会如何想如何做,是并不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