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兰京揉了揉他的脑袋,“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那个人嗤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你不必知道,你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至于我是谁,你走出来就知道了。”
兰京拨开床上的纱帐,就看到了那张脸—不同于高家俊美的那张脸。
“太原郡公?”兰京一惊,赶紧跪拜道:“小的给大人请安。”
“行了,”高洋漫不经心的说,“果然是大哥的人,连个奴才都调教的这么好。”
兰京没有说话,他与高洋速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加之高澄并不喜欢这个弟弟,曾多次出言侮辱之,那高洋今天以这种方式请他出来原因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自古便有倦鸟归巢,落叶归根,大哥怎么能这么不通情达理呢!”高洋这个人不喜兜圈子,直来直往,“你可懂我的意思?”
兰京心里一惊,但面上仍不改色道:“丞相大人对在下不薄,大人严重了。”
高洋心里虽然看不起这样的人,但他不动声色的道,“今日请你过来就想与你做一笔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高洋也不管兰京的反应,接着说:“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应得的,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大人怎知我心中所想?”
高洋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道,“人无非为了两个字,一个是权,一个是情。我念你在世间还有一份牵挂,我帮你一把如何?”
“你想想,天下之土莫非黄土,天下之滨莫非皇臣,若那人还在,你如何能逃出他的掌心?”
兰京没有想到高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还这么风平浪静,可见他的谋逆之心不是一两日了。
但兰京也不是痴傻之人,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利从来都与自己无关,最好他们两个人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还可以坐收渔利,“太原郡公太抬举在下了,小的何德何能,能担当如此大任。”
“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不肯为我所用?”高洋冷冷的说道,他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碰壁,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偏偏却差了这东风。
“丞相大人当初留我一命,已是待我不薄,小的断不能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高洋依旧冷声说道:“他于你有何恩?我可记得他帅兵攻打南梁,你被撸来,这便是你口中的恩!”
“这当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为了这恩,便不顾父母的恩情,袍泽之义么!”
兰京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