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间,被硕大的梅枝塞了满怀,沈星语拎了裙子跑过去。
“爷。”她窘迫的咬着唇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给人一种很无辜的感觉,“我不是故意的。”
她皮肤白的像是最纯净的玉瓶,这样委委屈屈的样子,活像是她被砸的那一个。
顾修一个大男人能怎么办?
黑色的狐狸赫裳上沾了霜白纹路,细腻的像盐珠子坠在柔软的毛发上。
“无妨,”他自己拍着雪团,大方的接过这件事,目光垂下去,在她裙摆处扫一眼问道:“脚好了?”
沈星语委委屈屈的表情立刻收了,换上花是的笑脸,“多谢爷关心,已经好全了。”顿了一息,看见边上的沉碧,问道:“爷要出去吗?沉碧也一道?”
她的眼神充满了了当差带沉碧一个婢子做什么的疑问。
顾修便解释道:“出了采花贼,都是女性受害者,我不方便问话,沉碧擅长绘画,描摹出凶手的样子更好抓到凶手。”
“天寒雪冷,不可太过贪玩,早些回去。”
“妾知道了,给母亲祖母请了安便回去。”
男人没话了,抬脚离开,经过她身边是,风吹起他的衣角,勾缠在她裙摆,又落下。
沈星语目光垂在地上,轻声嘟囔。
“其实,我也会画画。”
细碎的声音,被吸纳进雪中,消弭于无形,只有沈星语自己听见。
沈星语叫阿迢去顾老太太院子里等自己,自己先去了曹氏院中请安之后才去福满园。
这福满园的院门终年闭着,园子里草木凋敝,使唤的下人也都是当年老太太的陪嫁,都是头发半白的婆子。
老太太似乎又瘦弱了,靠着软枕躺在床上,像一捆干涸的柴,沈星语摘的那株梅花在一片灰白中就显的异常明亮。
“祖母,语儿来的迟了,请您责罚。”
沈星语提着裙摆,在床头跟前跪了下去。
看见鲜亮的少女,老太太苍老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色彩,“快起来。”
沈星语仔细问了老太太的身子,得知她又总是不按时喝药,难免伤神,只顾老太太一切都已经看淡:“躺在床上不能动,这日子早没了滋味,活着也是受罪,早些去了是解脱。”
沈星语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劝了,只能多陪着些,又同阿迢一起做了梅花饼来吃,铜钱大小的饼子,酥皮烤的又香又脆,少女鲜活,饼子做的漂亮香气也足,老太太也被勾的用了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