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们结工钱吗?”问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秋日了,还穿着一件单薄的衫子,梗着脖子,脚上的草鞋破破烂烂。
沈星语道:“我买的是花圃,这些债务是之前东家留下的,按道理,这事我不应该负责。”
众人自然又看向余娘子,沈星语道:“她没钱,如今她这房子连人都卖给我了,你觉得她还有钱给你们吗?”
众人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尤其是那少年,急的眼睛都红了。
沈星语问:“你们想要钱吗?”
这不是废话!
“想!”
沈星语:“谁想要钱的,跟我去朱府,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们能要到工钱,谁敢?”
少年第一个站出来,“我敢!”
沈星语打量了一眼少年,稚嫩的脸上,倒是有一双干净的眼睛,也有一股子生猛的勇气,若是加以培养,以后也能是个好助力,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头。”
沈星语又问:“还有谁敢?”
“我敢!”
石头带了头,又有人站出来,陆续的,所有人都开口表示自己敢,于是沈星语吩咐他们,将苗圃里的花木都带上,连那种快养死了的都没放过,十几个工人,还有五六个供货商,一共二十多个人,浩浩荡荡的,推着花来到朱府。
沈星语给了朱府守门的一串铜钱做赏钱,守门的立刻跑进府,喊了李管事出来。
李管事一听大门上围了一堆人来找他,这要是惊扰了主子,他这管事被撤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自然也不敢耽搁,屁颠屁颠的跑出来。
一见是陌生的蒙面女子,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你们是?”
沈星语道:“我是长兴苗圃的。”
管事立刻绷着一张森然的脸:“朝廷命官府门前岂容你们放肆,快走,否则我叫府上的家丁来撵人。”
“好呀!你叫啊?”沈星语嚣张道:“我们花圃要活不下去了,工人也要活不下去了,听说朱府的老夫人一直吃斋念佛,最是心善,我倒是要让她评评理,做你们朱府的生意,做的倾家荡产,孤女寡母活不下去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管事立刻撇的一干二净:“你们东家被人骗了钱,同我有什么关系?”
沈星语:“我都没说东家是被骗了钱,你怎么知道东家的钱被骗了?”
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