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语屈膝,脸埋在膝上,发鬓乱了,鸦羽似的长发垂下来,发尾垂在床上,看不见脸,双手还交握抱着匕骨,匕骨上的血淋漓滴下来。
她居然藏了匕骨!
还将顾修伤成这个样子!
袁心双眼圆瞪,里头染着滔天的怒火朝沈星语迈进,顾修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往后,“我自己弄的,同她无关。”
袁心从怀里掏出药,扒开顾修的衣裳,雪白清瘦的胸膛上,三四个歪斜的血洞,可能是挣扎对峙间弄出来的,其中有一个正对着他心脏,咬牙切齿的,怒气不争:“你可真行!”
“为了个女人你要疯了!”
顾修颈子侧过去看向床上,女人一身纯白雪衣,折着腿抱膝蹲着,显的小小一只,肩膀扑簌簌颤抖,黑发下隐约可见一截清瘦的雪白后颈子,如美玉弯折,玉臂搭在膝头,宽大的绣暗花灯笼袖下,一截雪白皓腕胜雪,半透的云纱下,手腕上影影绰绰一圈红。
他眉心一跳,豁然大步过来,躬下腰,掀开她衣袖。与此同时,沈星语如惊弓的鸟往后收手缩着,抱着自己的手臂往后退。
一截割断的绳子入了顾修的视线,零零碎碎,好几节断声。
袖中鞭子如蛇信甩出去,皮开肉绽的撕裂声,袁心面上当即有了一道血痕。
顾修从床上起身,黑影压过去,“怎么回事?”
袁心被顾修锋利的眸光瞪的心中一凛,当即跪下来:“大这事是我做的,我做的事我认!”
顾修冷声:“跪下!”
袁心道:“大人容我脱了这件外衫。”
袁心脱了外衫,只着一件月白中衣,重屈膝跪下来。
沈星语眸光撇过去,袁心脸上那道血痕已经很触目惊心了,比她手上的重的多了,便道:“不必如此。”
顾修将袖子挽上去一截,“你是我夫人,他是臣,他当以你为尊,以下犯上按律当罚,他是我心腹也不行。”
“袁心你认吗?”
沈星语抢话道:“我不是你夫人!”
“只是个卖花的,不必如此。”
顾修:“也不光是为你,我这是正大理寺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沈星语别开脸不管了,左右又不是她的下属。
袁心耿着脖子,坦荡道:“我不是孬种,敢做便敢当。”
他挺着胸膛,目光坦荡的额看向沈星语道:“只是这事是我自个儿做的,同大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