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他上前一步,目光低垂,盯着她发顶的目光柔软,姿态谦卑,温和的包容她的小情绪。
“我不该欺负你。”
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
沈星语当年听了那么多冷话没有哭,逃亡没有哭,面对死亡没有哭。
此刻她哭了。
心脏像是被一根密密麻麻的线缠着。
她一直是他想捧在手心的姑娘。
透明的泪珠子滚过她的面颊,他看的心疼不舍。
掏出袖子里的素白绢帕递过去,“别哭了,擦擦眼泪,我让你欺负回来。”
捏着帕子的手指骨节分明,泛着一丝病弱的苍白色,比素绢显的还白。
帕子上除了一股淡淡的洁净感清香外,还沾了一丝极淡的男子气息。
沈星语抬手接过来,掖着眼角,鼻尖囔囔的哭腔声。
“可是我不会欺负人。”
“我想不到怎么欺负你,才能让我开心。”
“我今日给你先当小厮试试?”顾修道。
“那好吧。”沈星语吸了吸鼻子,勉强同意:“先给我剥核桃吃,垫吧垫吧肚子。”
双瑞找了核桃来,顾修坐在马车里,用核桃夹认真剥核桃。
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他剥的核桃能一块肉都不碎,一颗白生生的完整核桃肉递过来。
“你总是什么事都能做的这么好。”沈星语咬着核桃,一边支着下巴看他认真剥核桃。
“你也做的很好啊,”顾修又砸开了一只滚圆的核桃,稍稍偏头看过去,回应她道。
“没有,”沈星语道:“我其实是个很普通的人,许多事都是我母亲,就是我真正的生母教的好,她没教过我的地方我就做的不太好。”
“不像你啊,你好像是天生什么事到你手里就能做好,反正就是很厉害。”
顾修笑了一下,“也就你觉得我好,我其实……”
他声音细下去,后面的话没说,又低下头剥核桃。
沈星语掀了马车帘子,外面现在是极细小的雨丝,麦田里的清嫩秧苗绿油油的,“你看,那一片也是我的耕地之一。”
“你便是去那巡视遭雨的?”
“是啊。”
“你父亲若是在,应该很为你骄傲。”
沈星语被很多人肯定过,但顾修的肯定含金量最高,她面上染上羞窘,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皮,摸摸耳垂。
“你如今也会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