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横竖都是一死,悸云救人心切,无奈之下,只好将另一手掌也加入进来。
强烈而凶猛的真气灌入,令赢战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他的头部也在顷刻间仰面向上,一副要脱离悸云的姿态。
悸云情急之下,将原本紧贴赢战背部的手掌迅速地合到一起,五指交叉相握成拳,而后重重地击向赢战背部的心俞穴。
赢战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而被推出去四五步远的距离。他原本仰起的头部也垂落下来。
随着一大口黑血的喷射而出,赢战的面色终于由赤红转为微红。面颊上渐渐出现的生气,昭示着悸云此番的救治算是成功了。
悸云迅速奔至赢战的跟前,以查看他的状况。
赢战的内力本就根基强盛,在悸云方才替他疏通筋脉,吐出桎梏他形成真气的毒素后,他便能自主在体内形成护心的真气。只需经过简单的调息,赢战便能渐渐地睁开眼睛。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方才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少侠姓名。”赢战长吁一口气,身体已无大碍。
悸云见赢战意欲站起,便上前搀扶。
“不过是举手之劳,将军不必客气。在下名叫悸云。”悸云回道。
“悸云?”赢战微眯着眼睛,用手捋了捋胡子,并上下打量悸云一番,“云衡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此时赢战已站直身体,悸云便松开了挽住赢战的手。
“哦?”赢战爽朗笑道,眼中欣赏之意更甚,“你父亲知道你如此优秀,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将军竟然认识家父?”悸云诧异。
“你父亲是个极为低调之人,并未选择用玄灵掌在江湖闯出名号来,因此玄灵掌在当年并没有什么名气。而当年我年轻气盛,用雷石拳走南闯北,大杀四方,自以为雷石拳是天下无敌的功夫。后来偶然受到无耻小人在一旁挑唆,扬言雷石拳在玄灵掌面前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彼时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不服,便特意登门向你父亲挑战。”赢战忆起多年往事,心中除了神往,亦有怅然。
“结果如何?”悸云闻言,眸光顿时发亮。
“雷石拳是极为爆裂的功夫,主张以绝对强盛的暴力压制对方。而玄灵掌则主张以守为攻,并不适合与雷石拳硬碰硬。当年你父亲也只是修习至玄灵掌的第五重花残月缺,我便用雷石拳的第七重气盖河山击败了他。”提起云衡,赢战的眼中似有惋惜之意,“可今日,到底是输给你了。”
“将军此言差矣。若非将军身中剧毒,孰胜孰负还未可知。”悸云谦言道。
“非也。即便老夫未曾中毒,亦不敌你。输了就是输了。人生在世,没有永远的输,更不会有永远的赢。”赢战心胸很是豁达。
即便他是传言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真正落败那一刻,却也只是一笑了之。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尊敬和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