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卫影跟随,应是出不了差错的,执徵就护在李念身旁,先回了淳王府。
这时,先前被李念派回淳王府的侍卫上前一步,他早就想禀报了,奈何自家王爷在惠王府中未曾出来,他又不能贸然进去,急得团团转。
“回禀王爷,属下迟了一步,离月公子已经离开了。”侍从半跪下行礼,他不知离月公子的真实身份,可能让王爷亲口提及的,绝非一般人。人没拦住,这罪名想必轻不了。
像是料到了会如此,李念面色平静,站在舒青漓的角度,是不会安心留在府上等消息的,就算侍卫赶上了,也是拦不住的。他摆了摆手,“你回府上,护着上下周全,赵叔年岁大了,不可再操劳了。”
说完李念翻身上马,看了眼执徵,“舒青漓入宫护驾了,淳王府本王是先回不去了,得先去向陛下请罪才是。”
口中如此说着,他倒是觉得事情并不复杂,宫中局势已经稳住了,执徵都能出来护着他,那舒青漓更是安全的。护城河的捷报还未传来,想必也很快就会来了。
执徵也没拦着李念,他心中清楚,淳王主意大得很,有时陛下都很头疼,根本不是他能拦得住的。左不过到皇城这段距离,护住了淳王便是。
至于舒青漓入宫这件事,执徵并不知晓,他的任务都是陛下直接下达的,与舒青漓没有牵扯。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身份在舒青漓之下,不该问的,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陛下与淳王心中有数,他不过一个暗卫统领,不该越了规矩。
一行人跟随淳王,往皇宫行进,在皇宫东门碰到了带兵赶来的陈硕和顾倾允。
李念只是轻轻点了头,并未做停留,骑马直奔羲和殿。危急关头,谁都顾不上礼数了,马蹄踏在青砖上,发出沉稳且规律的声响。
羲和殿周围的杀手皆已除去,守卫的是精锐部队,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
而光华殿依旧处于刀剑相向的混乱之中,抽调了大部分兵力去羲和殿护驾,此处侍卫人数不多,伤亡不在少数。
杀手虽武功高强,但在侍卫的持续性围攻下,一人负伤倒地,无法再继续战斗。眼见着侍卫逐渐包围过来,他快速抽出暗器,了结了自己。不能被俘,是杀手时刻牢记心中的,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是不能留活口的。
侍卫合力将另一名杀手按在光华殿殿门处,逐渐把战线拉开了距离。
被淮牧逼着退到正殿门前的舒青漓,背部撞在了柱子上,他身上多处伤口,低下头吐出一口鲜血。腹部伤口影响了他的速度,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无疑是致命的。
淮牧身上也有几处伤口,但都只是皮外伤,不足以对战斗造成影响。他显然不想在此拖延时间,就算刺杀不成功,如果可以,还是要回去护着大人。
因此他每一次出手,都是下的死手,长剑剑刃锋利,在柱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缺口。
躲过致命一击的舒青漓,不再一味反抗,防守永远不能改变劣势处境。伤口还在不停向外渗血,而他已然顾不得许多,看准时机刺出了长剑。
人在急于进攻时,总会留有破绽,就像此时的淮牧,太想一击制胜了,专注于进攻,防守上就会有缺失。对手若是一般人还好说,可舒青漓不会给他留有余地,正是抓住了这次机会,扭转了战局。
淮牧被长剑刺中腹部,低头发出一声闷哼,不同于舒青漓横向划破的伤口,长剑直直刺进去,伤口深且冲击力更大。
鲜血染在黑色劲装上,并不是十分明显,淮牧后退一步,拉扯开距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味,方才还洒满阳光的晴空,一下子乌云密布,仿佛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势。寒风呼啸着吹来,扬起了长袍上的布料。
在侍卫搜查杀手行踪来到光华殿后,这里终于得到了援助。在人数上绝对碾压的时候,杀手已没了优势,陛下有令,不必留活口,他们下手也就没了顾虑,很快将杀手制服。
同样自尽的流程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被侍卫统领拦住了,又卸了身上的暗器,杀手被两名侍卫押走关进了牢中。
在宫中多年的侍卫统领,自是见过舒青漓的,如今再见到那个白衣染血的温润公子,心中岂止是震惊。当初舒青漓背叛陛下,被关进大牢,还是他来抓的人。
后来被陛下赐死,尸首扔去了荒郊野外,这件事并不是秘密,毕竟是陛下身边的人,宫中上下都是知道的。一开始他还以为认错人了,可手中的那把长剑,是不会造假的。
有点脑子的人,就能明白,这是当初陛下的一个局。可具体细节用意为何,侍卫统领不敢探究其深意,他能做的,就是把杀手尽数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