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愣了一下。
“嫂嫂忒是狠心,推开我就往回走,我还以为我和嫂嫂是相依为命呢。”他像是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趴在姜予床侧,眼神仿若十分受伤,“我担心一日,嫂嫂也不来寻我。”
姜予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撑大眼眶,似乎有些无措。
她断断续续道:“我晕过去后,便……便不省人事了,不是刻意这样的……”
见她忏悔的模样,宁悸压平眼角,并不出声打扰到她的编纂。
其实他明白姜予此刻的为难,便不会去刻意逼迫她。
“我当时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男女……男女有别,那种情况当……当要避嫌的。”
她模模糊糊的说着借口,并不敢刻意去看宁悸的表情,那时候的情形太过奇怪,更何况宁栖迟也在场。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境,可又觉得此时说那些划清界限的话会寒宁悸的心。
又或者,自己本就孑然一身,忽然有人愿意来帮她,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她动容了。
“我醒了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
不知不觉,这句话出了口,可是说完后,她不禁懊恼起来,本就无意于此,为何还要说这种话惹人遐思?
她又急忙纠正道:“我是怕你受伤!因为我受伤!我会过意不去!”
而宁悸的神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意外变得意味不明起来,他眼底落了一分笑意,好似眼底的烛光都是月牙形的。
而姜予被他看的脸都气红了起来,也不知是为何,她竟觉得自己言语粗笨,又见宁悸眼底的那丝笑意,倏然没有再开口。
宁悸凑近了一点,生在宁家,他无疑是好看的,他不似宁栖迟那般清冷若谪仙的长相,他的五官精致立体,桃花眼上勾,有些凡尘世俗又明艳的长相。
他也不似宁栖迟看着那般给人高不可攀,高山仰止的压迫,他是亲切的,甚至有时带着些少年意气。
“伤不严重的。”他温声道:“你放心。”
之后他又退开,含笑看着姜予,眼底隐约有微光,“就是手臂接回去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姜予咬了咬唇瓣,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再怎么说,宁悸为她受了伤,他一腔真心而来,自己不应该朝他泼冷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只手放在他头上,极轻的揉了下,真诚而又认真的说了句。
“谢谢你。”
这些话透过一层薄薄的门,无比清晰的落入旁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