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张了张口,心中古怪,她点点首后便福身离开。
等脚步渐远,宁栖迟的目光落在那朵杏花上,窗外的风将其吹落,花瓣松散,他弯腰拾起重新放在了案上。
她会高挂枝头,而不会落入尘土。
从引寻到了他,急的将衣衫披在他肩上,看着他苍白的侧颜,有些焦急。
“公子,你的伤还未好呢,大夫叮嘱你多休息啊。”
宁栖迟摇首,“该回去了。”
马车伴着数千禁军入了京,大街两道的人看的啧啧称奇,小辈们倒觉十分风光,连连探头。
不知是不是遭遇搓磨,姜予一路状态都不是很好,掀开帘子,外边的小将道:“大人吩咐,您不必去刑部对峙,直接改道回侯府。”
“那陈清允……”
“陈姑娘自有陈家接应。”小将似乎想起什么,从腰间摸出一块玉珏,“大人让我给您,之后我会护送您回府。”
是雀令,她将这个塞入陈清允的手中后便没有再要回,本以为宁栖迟会直接带走,这雀令非同小可,为何还要给她。
可小将一直举在手中,大有她不收就不退后的架势,犹豫再三,她还是将其接了过来。
车帘垂下,她轻叹了口气。
人流走动,不到片刻这消息便传满了汴京,定王身死同午驿的事早几日便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如今整个朝堂都等着这事盖棺定论,更不要说牵连此事的宁栖迟。
他目送马车朝着宁家使去,这才调转马匹朝着皇宫的方向去,王谦云早已等了他许久,见他时两眼放光的跟了上来。
“子念,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他显然憋着气,“私调便罢了,你寻个由头洗清便是,圣上还会怪及这等小事么?”
“你为何要上折子言那日你是为了妻子才私自离队不肯入京,你疯了吗?”
定王死便死了,若那叛军所说为实,陛下也犯不着认为定王的命比宁栖迟还要金贵,更何况定王本就抗旨没有去封地,宁栖迟抓他简直是天降正义,更何况还有那据说的叛军,满地的理由给他搪塞,他偏偏选了最骇人听闻的。
现如今朝堂上那些本就心里有气的文官骂他的话都能写成十摞文章了,好在宁栖迟前官居御史台,不然撞柱子的死谏何止一二?
宁栖迟侧目看他一眼,“本意如此。”
王谦云哽咽片刻,才复杂道:“可是,朝上……陛下也不会就这样由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