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说,“不碍事。”
姜予想说的话只能压在心底,宁栖迟咳得愈发严重,她不再纠缠,让从引带宁栖迟回去休息。
她吩咐人去照顾小侯爷,而第二日,她却出门去寻陈清允,她的记忆很零碎,但依稀记得迷糊之间,陈清允似乎在她身侧。
酒楼之中,陈清允如实相告,“那伤,是你刺向他的。”
姜予一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可你也是被太子所害,他应该不怪你。”陈清允想到那时宁栖迟带伤还引开了追兵,心底由衷有些不同,“阿予,若是可以,你未尝不可对他好些。”
走出酒楼,天空飘了些小雨,姜予未曾撑伞,她心中所有的困惑,迷茫,在此刻悉数化作了一种淡淡的无声的酸涩。
从心底蔓延,升至鼻尖,她忆起往事种种,她所追求的东西。
她一生都在逐水飘零,逆来顺受,可她想要的,却在此刻逐渐有了身影。
撑起伞,她走向了侯府。
宁栖迟告假了,哪怕是朝中正需要他时,他却在姜予清醒后第二日选择了告假,吏部求到了家门口,却无半分作用。
一辆马车停在了侯府前,姜予归来时,便看见宁栖迟站在门前,仿佛是在等她。
他朝她走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予顿住,点了点头,两人上了马车,渐渐的向外驶去。
而后停在了一府邸前,撩开帘子,居然是姜府。
她被扶了下来,此时的姜府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门前居然是一派森然,连家丁都没有一个,从引推开大门,两人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姜予才发现,整个姜府居然被清洗一空,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太子谋逆之罪判了后,连同他的亲眷,党人统统被下了昭狱,此后不久,陛下定了罪,判姜家抄家,满门流放。”
身后男声响起,姜予转身看过去。
“此处宅院,我求陛下留了下来,再过不久,会有人来将其拆干净。”他一直在看着她,又与她保持了一段男女之间应有的距离。
姜予眸光微动,她转身看着这个偌大的府邸,征神半响。
之后,宁栖迟又带她去了一趟大理寺,调出了一桩卷宗,是从雍州而来,他将卷宗刚到了她手里。
展开来看,竟是一陆姓商户勾结官员谋利倒卖,坑害百姓的案子,前段时间已经结了案,那商户被查抄家产,家主判了斩首,全族连同犯事官员一同下贬不得入仕经商。
姜予抬起头,“是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