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咬着唇,一边坚强抵抗,一边胡思乱想。
吴想容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在她被疼得渗出涔涔冷汗时取下银针,道:“此即外灸之法,每日三次,每次持续一炷香的时辰。”
“一开始会越来越难受,但后来会慢慢变好,再配合相应药方服下,不出十日便能大好。姑娘可愿受用此法?”
终于远离了疼痛,阮问颖长舒口气,仿佛从一场酷刑中解脱。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蹙起了眉,抬手在额头处撑了撑:“大夫,我怎么……觉得——有些头晕……?”
“这是药性在发作。”吴想容道,“姑娘所中之药药性极烈,只要余毒不清,稍有压制就会反弹,压制得越厉害,反弹也会越强,所以民女方才说,此法极苦姑娘心志。”
“姑娘。”她道,“你还是好好想一想罢。此药有格外强烈的cuī • qíng之效,会让人感到分外难受,但若……殿下对姑娘……必不会……”
身旁的医女在接下来说了什么,阮问颖没有听清,她的感觉又回到了杨世醒亲吻她之前,烧灼、难耐、迷糊,浑身冷汗迭出,颤抖不歇。
她想,这吴家兄妹莫不是诊断错了,她中的其实不是cuī • qíng药,而是毒药,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难受呢?哪有cuī • qíng药会像要催断人的肝肠一样,让人无比痛楚的呢?
有谁在她的耳边呵斥,震怒询问,焦灼安抚,她都听不清、听不进,只想要找人救她。
不……不对……她不能找人救她……她得——她得做什么——
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环住,圈入一个充满温暖和清凉的怀抱里。
她很喜欢这双手、这个怀抱,以至于她安静地倚着享受了好一会儿,但很快她就挣扎起来,想要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