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清面上闪过一丝得意,恢复了一点从前还是徐家嫡女时的矜傲口吻。
“姐姐总是这般多此一举……便如当日在及笄宴上,姐姐本可不那么招摇过市,随意戴一枚簪子即可,以姐姐的家世身份,要什么样的簪子没有?非要戴太子妃才有资格佩戴的凤簪。”
“姐姐是风光了,向众人宣告了六皇子对姐姐的喜爱和姐姐的光明前程,可知太子听闻此事后心里有多少恨意和难堪?妹妹当初鼓动太子亲自上阵,靠的便全是姐姐佩戴凤簪之举。”
她咯咯笑着:“当时呀,妹妹同太子殿下说,姐姐既簪了凤簪,就说明姐姐命里当为太子妃,为殿下的妻子,而殿下同自己的妻子有鱼水之欢,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需有所犹豫?”
“所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姐姐自己闹出来的,姐姐怪不了谁,也怨不了谁。”
阮问颖摩挲着腕间手镯的动作一顿。
小暑对徐妙清早有不满,现下察言观色,当即快步上前,劈手给了她一巴掌,呵斥:“乱七八糟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别污了我们姑娘的耳朵!”
小暑是练过武的,手劲不小,又意在发泄满腔怒火,下手自然毫不留情。徐妙清受了这一巴掌,脸颊几乎立刻变得红肿,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但被惊蛰和霜降牢牢按住,只能继续跪在地上,充满不可思议和狠毒地看向小暑:“你敢打我?!你——你不过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打我?!”
小暑丝毫不惧:“我凭什么不能打你?你我同为奴籍,你还比我低上几等,是永远不能被放良的奴婢,我有什么资格不能打你?”
她拿出往日训斥小丫鬟时的态度:“且我不是在打你,是在教训你,让你知道怎么同主子说话,免得你日后服侍别的主子时犯同样的错,挨同样的打。”
一番话说得徐妙清脸色青白交加,彷如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眼中恨意越发深刻。
也听得阮问颖忍俊不禁,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去的小暑会有这般牙尖嘴利的一面。
她抬手掩去一点笑容,施施然向徐妙清道:“我这侍女一向心直口快,让妹妹见笑了,妹妹千万别往心里去,也别为了奴婢的身份自怨自艾,毕竟妹妹今后只会嫁人,不会服侍人。”
“说来,不知妹妹可否知晓,伯母给你挑选了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姐姐听闻,对方虽然在身份上差了点,家世却十分清白,祖上曾伺候过徐太公,还担任过徐家的总府管家。”
“他们一家人一直留在安州,替徐家打理祖宅,至今已传了好几代,体面不输寻常富户人家,长子更是早早放了奴籍,在当地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商铺,也能被人称呼一声公子。”
“以妹妹如今的身份,虽说嫁不得长子,但配他们家的次子还是足够的。徐夫人为此特意许了他们家好几个庄子,也不要聘礼,只希望他们能善待妹妹,想来妹妹的这一桩亲事能得圆满。”
徐妙清冷笑:“姐姐真是消息灵通,连妹妹都一知半解的事,姐姐竟全部打听清楚了。怎么,姐姐今日前来,是见不得妹妹要去过好日子,特意来阻挠的吗?”
这话既对也不对。不对的是消息灵通的人不是阮问颖,而是她的祖母真定大长公主,在她还想不起来时就把整件事查了个明白,并以此为伐敦促她尽早行动,斩草除根。
对的则是她自己也不希望徐家这副如意算盘能打成,她要的是徐妙清永受折磨无法解脱,不是洗心革面好好生活,更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她带着一样东西过来了。
她幽幽叹出一口长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妙清妹妹,你在暗室中还说你娘对你不好,可在我看来,你娘为了能让你过上舒坦一点的日子,当真是殚精极虑,呕心沥血。”
徐妙清面上闪过一丝得意,恢复了一点从前还是徐家嫡女时的矜傲口吻。
“姐姐总是这般多此一举……便如当日在及笄宴上,姐姐本可不那么招摇过市,随意戴一枚簪子即可,以姐姐的家世身份,要什么样的簪子没有?非要戴太子妃才有资格佩戴的凤簪。”
“姐姐是风光了,向众人宣告了六皇子对姐姐的喜爱和姐姐的光明前程,可知太子听闻此事后心里有多少恨意和难堪?妹妹当初鼓动太子亲自上阵,靠的便全是姐姐佩戴凤簪之举。”
她咯咯笑着:“当时呀,妹妹同太子殿下说,姐姐既簪了凤簪,就说明姐姐命里当为太子妃,为殿下的妻子,而殿下同自己的妻子有鱼水之欢,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需有所犹豫?”
“所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姐姐自己闹出来的,姐姐怪不了谁,也怨不了谁。”
阮问颖摩挲着腕间手镯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