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旬的事,我怎么会忘记?更何况这事还关乎你。”杨世醒微微一笑,很快把个中关联想明白,“难怪你要留两个人在她那里。此药虽然发作凶险,但无性命之忧,并且半年一过便会失效,需得有人续上。”
“是啊,发作的时间也很短,有心志的人不服解药也能熬过去。”她补充,虽然她不觉得徐妙清会有这份心志。
“很正常,药性凶猛的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收起晾干墨迹的文章,放到一边,“比不上你祖母给你的寒丹。不把此丹丸给她服下,你不觉得可惜吗?”
阮问颖摇摇头:“寒丹药性太凶,我怕她撑不过几年,让我没有好戏看。”
又嘀咕,“而且我也不想听祖母的话,把药给她服下,我不希望变成和她一样的人。”至于这个她指的是真定大长公还是徐妙清,她没有详说。
杨世醒也没有细问:“不想听就不听,按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
他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又一篇文章的开头。
阮问颖给他磨着墨。这本来该是宫侍做的活计,但他们二人在相处时一向会屏退旁人,就由她来接手了,左右她也没什么事。
她歪着头,看着他笔下于工整中不失飘逸的字句:“裴大人昨日不是只留了一篇文章吗?你怎么又写了一篇?是要替我写吗?”
“你的文章还没写完?”
“如果我说没有呢?”
“那你且等等,等我写完了这篇就替你写。”
“所以你这篇文章是写给谁的?徐大人?他还没有出府吧?”
“是写给陛下的。秋试将近,陛下让我写一篇文章当做卷文,给应试的学子出题。”
阮问颖立时没了声。
她安静地磨着墨,磨完之后候在一旁,也不开口说话或玩笑嬉闹,就这么不发一言地坐着,目光一会儿瞄向纸上的文字,一会儿看向身旁人的侧脸。
杨世醒写了盏茶时分,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抬头看她:“怎么没声了?”
她惊了一下,连忙道:“我没什么要说的,你认真写罢。这文章这么重要,你别分心。”
见状,杨世醒就明白了,一笑道:“好。”低头继续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