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没有细思,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又询问道:“除了小徐公子之外,晗姐姐可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她没有错过对方在初开口时一闪而过的犹豫。
阮淑晗果然犹疑着道:“也没什么,就是爹从宝元殿回来后,和娘起了一点争执。我偷偷听了一耳,有些担心,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
她愣了一下:“他们在争执什么?”
阮淑晗低声道:“争执六殿下的事。我娘觉得这是一滩浑水,不该去蹚;我爹则不同,觉得皇后殿下是我们的姑母,你又和六殿下定了亲,阮家与他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阮问颖静静听着,想起她在日间转达杨世醒之意,让济襄侯去拜见皇后时,济襄侯夫人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样,大抵对方在那时心中就已经升起了不满吧。
这也是人之常情,陛下命锦衣卫把守重霄殿,寻常人对此避开都来不及,他们却要主动撞上去,难免会有怨言。
济襄侯还好,与皇后为同胞姐弟,便是为了这份姐弟亲情也要走上一遭,济襄侯夫人就不同了,毕竟与杨世醒定亲的不是她的女儿,自然是能置身事外就置身事外。
阮问颖这么想着,面上不露声色,道:“婶婶关心则乱,或许于言语上有些不妥,但终究是为亲人着想。”
阮淑晗苦笑:“你别安慰我了。我听到了我爹呵斥她的话,道是当初若没有你和六殿下,李家早已和楚家一样,落得了个抄家问罪的下场。”
“她那时对你和六殿下感激不尽,说欠了你们一个大恩,愿结草衔环,现在事情还没有怎么样呢,她就急着撇清关系,实在是、是——”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阮问颖也能猜出个大概,以济襄侯耿直的个性,说出口的指责之语想来不会太轻,约莫是“忘恩负义”、“翻脸无情”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