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知道矿难案,母亲说太子因为冀州的矿难案被蒋家摆了一道,缘由就是一个百户的证词。如今看来,便是张发口中的张百户。
哥哥帮蒋家做局被押送去京都,妹妹立马疯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不由引人深思。
在场的人,都知道裴悦和太子订婚。如今太子被禁足是因为张百户,他们打探到的这些消息,要不要继续查,都得看裴悦。
“张大哥,查这个危险吗?”裴悦不想他们出事。比起还没见过的太子,她觉得身边的人更重要。
“只要谨慎些,也还好。就是吴锦升为人小心,这么多年,我也就在府衙里安插了两个人,至今也没成为吴锦升心腹。”张发道。
裴悦想了想,还是决定小心为好,“如果你们有需要,那就查,不用为了我和太子的婚事去查。”
外边出现一点点太阳光,裴悦转头看向窗外,“明日我们应该可以出发,梧州这个吴锦升确实不是好人,若是能告发他自然好,但张大哥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张发笑着说会的,“姑娘放心,我们靠的就是收集消息吃饭,自然有我们的本事。”
夜里快要歇下时,裴悦看叶竹在铺床,坐在烛台边上,吹着烛火玩,“叶竹,你说大部分人是不是都会感叹时运不济?”
叶竹回头时,看着姑娘惆怅的模样都漂亮,温声点头说是,“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很多人还决定不了自己长大后的命运。姑娘又想起和太子的赐婚了吗?”
“是也不是,就是觉得身不由己好难受。”裴悦起身叹气,“算了,不说这个,既然都出来了,便不说糟心事。咱们明日就要出发,你们也早点歇息,往后几天都要赶路呢。”
叶竹等姑娘上床躺好,才吹了蜡烛出去。
夜色沉静如水,叶竹回屋时,秋和刚写完信。
“你这是要把梧州的事传给老爷?”叶竹问。
秋和点头说是,她向来话少,不再多说理由。
但叶竹知道为什么。她们都是流民的孩子,爹娘死在逃荒途中,没了家人,风雨飘摇地过了很多苦日子。而她们会逃荒,大多和当地官员不作为有关。秋和这是连带着自个的恨,才写了信。
“那你把信交给张发就好,让他去送会更快。”叶竹脱了鞋,坐在床沿,想到姑娘方才问她的话,不由笑了下,“秋和,你觉得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秋和简单道,“是个非常漂亮的人。”
“哈哈。”叶竹被逗笑了,“姑娘漂亮,那是有目共睹的。我觉得姑娘是个很特别的人,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再没见过这么亲和的贵女。”
秋和赞同地点点头,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