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听到您可能葬身火海时,我都怕了。”裴悦坐在床沿,看着李长安的背影道。
怕什么?李长安在心里想。
裴悦见李长安没动,觉得这人脾性真大,努努嘴后便也躺下,不想再多说了。
而李长安没等来裴悦继续的话,转身看了眼,发觉裴悦已经躺下,这才追问道,“怕什么?”
“嗯?”裴悦转身看了眼,心中默念了一遍李长安问的话,叹气道,“怕您死了,就是怕您死了而已,不想看到您死。”
不想?
黑暗中,李长安喉结微动,“那你现在别怕了,我没事。那日我嗅到有mí • yào的味道,立马就想到将计就计,死遁离开。”
“嗯,您都在我跟前了,确实不用再担心。那会我就想着,您武功高强,不应该轻易断送性命。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您能活着,真的很好。”裴悦平躺着,望着床帐道。
看到李长安还平安无事,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立马没了。
一句真的很好,让屋里的气氛慢慢转暖。
李长安也平躺着,地板很硬,胳膊本就疼,这会其实不太舒服,他却突然希望时间慢一点,不用急着到明天了。
“你要去找夏云江,可曾确认过夏云江的立场?”李长安问。
“夏云江如果会投靠寿王,早就投靠了,没必要得罪后再投靠。”裴悦分析道,“夏云江不是殿下这边的人,但也不会是寿王那边的人。为了自保,他会把成勇和朱延庭都揪出来,但不会查到寿王那里。”
现在所有的事,还和寿王扯不上关系。除非朱延庭愿意指认寿王,或者他们截获寿王和朱延庭来往的信件。
但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
李长安薄唇微动,他是觉得这个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复杂,他在驿馆时,找来成府的大厨做菜。每日送来的饭菜,都会有一道味道过重,或者过淡。
如果只是一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每一餐都是这样,便可能是厨师在和他暗示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查清楚怎么回事,就先来了一场大火。
现在想来,事情还真不简单。
如果成府厨师真在和他暗示一些东西,就说明事情可能另有说法。毕竟他在通县也好几日,却从没见过成勇,一直都是朱延庭来见他。
如果成勇真的归顺寿王,应该会去见见他。毕竟那个时候,他被盯得死死的,成勇不该错过这个机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