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府后,连贴身的肚兜都被绣着金线牡丹。
如今舒月尚在孝期,这些东西不只是不合适,更是给她心里添堵。
平时舒月还能尝试拒绝,但现在,她只能忍辱负重地换好衣服,任由侍女给她涂脂抹粉。
行宫内的东西多是先皇赏赐,皇家御品。
侍女见惯了闻鹤对舒月的娇惯,宝库里的饰品随意取用,打扮一番后,和她身为长公主时的穿着,倒没什么差别。
舒月看着铜镜中自己头顶金冠垂挂的纷飞金叶,回想起父皇在世时,她在京中称霸的那些岁月,只觉得恍若隔世。
宫中来人在外面等了许久,闻鹤出门时,他已经冻得面色铁青。但在见到闻鹤的时候,还是挤出满脸笑容,冲他献殷勤。
夜里的闻府一片漆黑,借着下人拎来的灯笼光芒,舒月的视线掠过这位向闻鹤献殷勤的管事公公,踩着马凳上了车。
上马车时,她仰头看向天边月,随后缓缓低头,看着树冠上黑夜都没能吞没的厚雪,觉得心头乏味,格外疲惫。
等闻鹤也坐上来后,她凑到他耳畔询问:“怎么突然让我进宫,是萧立祯的要求吗?”
闻鹤没有回应,只是摩挲起她的脸颊,又吃起她的唇上的胭脂。
舒月废了好大力气才挣脱他,贴到车厢外侧,满脸警惕询问他:“此次入宫,我还能活着出来吗?”
闻鹤把她拽回怀里后,指尖绕上她垂下的一缕发丝,眼中别有深意:“养你在侧,无非是图个乐子。”
舒月垂眸表露顺从,藏在阴影中的眼眸却满是不认可。
马车慢悠悠朝着京城赶去,快进城时,闻鹤撩开车门帘,掐着舒月的脸,强迫她注视外面的惨相。
她疼得皱起眉,不解地看向外面的景象。
看着白雪染上泥泞,乱糟糟压垮房屋;看百姓埋在其中,通体发红,失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