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里,她怎么可能安心入睡?
她睡不着。
第二天闻鹤如约而至,看见的便是她妆花糊脸,眼底满是青黑的狼狈模样。
“胆子这么小?”他刚想嗤笑,就想起舒月在自己府上处置个下人都吓得睡不着这件事。
她的胆子确实不大,和传言里的刁蛮形象有所出入。
舒月躺在床上,没有理会他的打算,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闻鹤把食盒放到桌上,从里面取出一盘盘还冒着热气的菜肴:“先来吃饭吧。”
舒月朝他走去,拿起饭碗,默默扒拉了几口进肚。
等饥饿被缓解后,舒月才腾出空闲,对闻鹤说:“我不知玉玺,你也不必带萧佑来见我,别做无用功。”
寒冬腊月里,地牢虽然四面不透风,却还是冷得刺骨。
舒月的嘴唇被冻得毫无血色,看上去犹如霜打茄子。
闻鹤拿帕子帮她擦了擦嘴:“你似乎很不情愿再见到萧佑。”
“以后要记住藏好自己的情绪,别把弱点暴露给别人。”
随口教诲过后,他让狱卒往牢房里添个炭盆,以免舒月冻出好歹。
能接触到舒月的狱卒都是皇上心腹,知道皇上对舒月的厌恶,见闻鹤这般善待舒月,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声:“九千岁,您可别忘了皇上的吩咐。”
“滚。”闻鹤直接抽出佩剑,砍向他的手臂,“昨日我已经说过的话不想重复,你自行去问轮岗的人。”
手臂的伤势不轻,狱卒疼得龇牙咧嘴,晃悠着倒向地面,却碰巧撞在了刑具上面,落得个伤上加伤的下场。
舒月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些玩意要是真被用在她身上,以她的小身板,可能抗不过当夜。
狱卒伤重,没法自行离开,闻鹤便叫了个人将他抬走。
“其实萧立祯也未必真以为能用你换来玉玺,他可能只是觉得你在我那的日子过得太好,想要折磨你。”
舒月不熟悉自己这位表叔,也没想过这些事情,她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会因为他一句话而过来吃苦头。”
“你若真怜惜我,那就给我一个痛快。”
她不想听那些似是非是的暧昧话,不想在闻鹤云雾般的话里找寻他想告诉自己的信息。
闻鹤叹了口气,摊开掌心,把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暴露到她眼前。
他冷声嘱咐:“藏好它,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舒月捏起钥匙,询问:“这是什么的钥匙?”
“以后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