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他屏息凝神,听清了内容。
邱梨的声音格外微弱:“林……林廷尉那一脉。”
“林廷尉?”舒月仔细回想许久,才想起一个人名,“是林彦纶吗?”
舒月对这人有些印象,他负责修缮律法,官居三品,权势不小。但也算不上只手遮天,至少无法和如今的闻鹤相提并论。
居然能在闻鹤府上安插这么多人,他手底下的人还敢做这些事情恶心闻鹤。
朝堂之事真是复杂,令人毫无思绪。
邱梨想到自己被叫错的名字,觉得格外屈辱,却还是忍辱负重地回答:“是。”
舒月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邱梨弱声弱气地询问:“你能松手吗?很疼。”
她面色泛青,呼吸都有些微弱,往下看,便能瞧见舒月纤细的手指落在她脖颈,钳制着她的命门。
也是因此,邱梨才调转姿态,老老实实地为她解惑。
“不能。”舒月果断地拒绝,“接着回答我,林家和闻鹤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你送过来。”
她是趁着邱梨不设防,才抓住机会,在这种重病又眼盲的情况下将人制服住。若是把她放开,谁知道会横生什么变故。
邱梨没有回答,舒月就加重手上的力气,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
“我……”邱梨窘迫地开口,“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只让我与闻鹤交好,最好能让他对我有男女之情。”
舒月有点不耐烦:“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过来?”
不过这么蠢的人,林家也不可能放心让她知道核心秘密。
她压下怒火,换个问题询问:“你什么时候被送来的?”
她缩着脖子,做鹌鹑样回答道:“半年前。”
那时候闻鹤早就是父皇的心腹,旁人贿赂笼络也很常见,只是很少会有人像林家那样,将事情做得这么明目张胆。
舒月还是忍不住讥讽:“给太监送女人,他是想讨好,还是在嘲讽人啊。”
邱梨其实也想知道这点,她觉得自己迟迟不被重用,就是因为闻鹤见到她就会觉得难堪,所以压根不会主动去找她。
有时候她也想看看林廷尉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浆糊。
邱梨支支吾吾的替自己辩解:“谁会拒绝往上爬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