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向他们说了辞别,他们要为我办宴欢送,你在家里闷了很久,今日可以去解闷。”
舒月已经没了出门的想法,冷声说:“不用,你自己去吧。”
再喝的臭烘烘的才回来,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闻鹤的口吻生硬:“不行,你得去。”
舒月这时才知,他的商量,根本就是命令。
“我知道了。”
闻鹤让人带上的那些钗裙在最后一日又派上用场,晚照忙前忙后,为她梳洗打扮。
舒月看着镜中自己扑粉后艳若桃花的脸颊,无波无澜地将出门时便需要焊在脸上的面具带上,轻笑着说:“我忘了这茬,倒是让你白折腾一趟。”
晚照盯着镜中的女人,满眼真诚地说:“能为姑娘梳妆,是奴婢的荣幸。”
她勾动嘴唇,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假:“行了,这便走吧。”
闻鹤在车上等她,舒月上去后却没有和他说话。
等马车驶出府邸,她撩开帘子,看向外面许久未曾目睹的世界。
春天快到了,地上的雪所剩无多,但路上似乎也不是土地该有的褐色,而是那种被血浸泡过的颜色。
血腥味远比她在府上闻到的要重很多,像是这座城池都经历了血洗一般。
但街上偶尔行走的百姓却面色不错,似乎并无任何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