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彻底与这人断绝往来的关系近在咫尺,她却无法狠下心,真的将他抛弃在这荒郊野外。
在附近找了避风处,找干柴生火后,舒月把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扒下来,将止血药倒在了他腰腹的伤口处。
巴掌长的伤口,边缘处被水泡的发白,像是被利器所伤。
舒月瞬间想到那些射过来的箭,是在那时候就受伤了吗?
那时候她被闻鹤搂在怀里,只记得箭与自己擦肩而过,随后便进入水中,并未仔细看清当时混乱的局面。
若非提醒她,带她一起逃走,闻鹤根本不会受伤吧?
舒月不敢再往下想,把视线落在闻鹤的裤子上。
腰上的伤最严重,但他胳膊、胸口也有伤,说不定腿上也有。
舒月没想太多,直接把他扒个干净,确认腿上没伤之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视线不自觉地往不该看的地方乱瞥。
挺平整的。所以是连根拔除吗?
皇宫里的太监不少,舒月却从未好奇过他们。直到被闻鹤要到身边,整日无事可做,她才开始胡思乱想。
为防止有人混淆皇家血脉,宫里伺候的男人全都去了势,当了太监。
据说是往那里砍一刀,就万事皆休了。
舒月抬手戳了戳,摇头叹息:“可怜啊,若你不是太监,凭你的本事也该有条青云路。”
怎么会被人明面上、背地里,骂做阉人奴才。
等等。
舒月的手僵在半空中,皱眉许久,才又往上面戳了戳。
这个手感,怎么不太对劲。
特别硬。像是金属。
舒月盯着看了许久,想起闻鹤一次都不曾在自己面前逾越过,便按捺不住好奇心,打算悄悄看一眼。
……
闻鹤醒来的不是时候,他再次抓住了舒月的手。
舒月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成相识,尴尬地笑了笑:“你醒了?还难受吗?”
闻鹤现在的状况太惨,远非先前那次高烧能比。
他抓住舒月的手没用多少力气,片刻后又昏了过去。
舒月只能看到他的嘴唇翕动,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惜声音太小,环境太昏暗,她并没有听清。
舒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喊了他几声,见他没有回应,又忍不住伸出罪恶之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样执着。但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的时候,她没有害羞,也没有惊讶,反而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