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面色仍旧阴沉如墨,冷声说:“细说。”
她低声说:“就是挑些长相不错的,迷晕了送去秦楼楚馆。”
舒月仔细回想下楼上那些人的长相,有几个确实还算不错。
但还有些老人幼儿,这人分明是将来往的人一网打尽。
“还有呢?”
老板娘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接着说:“行情一般,但也能卖。”
比舒月想的好些,虽然性质也很恶劣,但至少她躲过一劫。
她点点头,将抹布塞回她嘴里,洗过手后,上楼去找闻鹤。
“事情已经问出来了,这人将来往旅客迷晕卖掉,确实该死,杀了吧。”
舒月打量着闻鹤,揣摩片刻,接着说:“需要我来动手吗?”
闻鹤似乎很喜欢看她手染鲜血的模样,早在最初就一直将她往心狠手辣的方向调教。
这也算是她的服软吧。
“这点小事交给暗卫去做就好。”闻鹤却没有答应下来,而是轻笑着说,“秦楼楚馆。不觉得有些耳熟吗?”
她翻了个白眼:“我耳熟那些东西做什么?”
有钱人都爱享乐,那些声色场所确实每日都热闹至极,收集情报格外方便。
但她只是开了几家,又不是自己过去卖身,难道还会事事亲躬?
“衔春斋。”他轻声说。
舒月下意识反驳他:“衔春斋是吃饭的地方。”
闻鹤低声笑了起来:“死鸭子嘴硬。”
舒月皱皱眉,认真打量起他,片刻后,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难道你不知道衔春斋是我开的地方?”
“不对,你早就知道了,但今天想拿此事诈我。”
闻鹤顿时感觉头疼,平生难得生出这种无力感。
他面色不改,接着说:“衔春斋都做些什么勾当,你应该比我清楚。”
“衔春斋又不会从……”她刚想说衔春斋不会买这些人,却又想起来他们只看脸,从不考虑别的。
毕竟衔春斋活少钱多,不卖身也能活的轻松,多得是人想进来。
但这些人中,未必没有被绑来卖身的良民百姓。
“这只是一处寻常客栈,类似的地方不知凡几,很多人离家后再也不归,便默认是抛妻弃子,逍遥快活去了,却无人探究这些皮肉买卖,究竟吞了多少人。”
舒月敷衍地说:“那还挺可恶的。”
她现在脑子里全在回想自己知晓的,与衔春斋和其它产业有关的事情,想努力辨别一下,自己有没有顺手做了帮助恶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