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回想下县令那张圆如月盘的老脸,再看老人清瘦的身形,感叹:“老先生看上去还挺硬朗的。”
县令看上去得有五十来岁,老人若是其父,那得古稀之年了,已经算是少见的长寿之人。
不过县令住处虽然称不上穷奢极华,却也绝对是地处繁华、装潢精致,而老人的住处……比大多数百姓还要寒酸。
老人看出舒月的疑惑,低声解释:“犬子与旁人沆瀣一气,坑害无辜百姓,打压有志之士,我并不想花他受贿得来的那些黑心钱。”
舒月嘴角抽搐,心想老人此举,实乃大义灭亲。
她和县令有过接触,知道他确实手上不干净,确实坑害无辜百姓,甚至可能还与军中叛徒有所接触。
若论罪行,怕是万死莫辞。
但是……
“老先生,你明知我身份非凡,将这事说与我听,不怕我稍后上报,要了周县令的性命?”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端坐在舒月对面,视线落到闻鹤身上,认真地回答,“若死他可免此地诸多无辜百姓之苦,是好事。总不能放任他接着为非作歹。”
他笑了笑:“这位大人,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