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刚才在楼上,她将那一盘点心全都吃光。
大概是饿了一天一夜,她已经感受不到多少饥饿。反而觉得突然吃下这么多东西,肚子都快要撑胀了。
舒月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具身体真是娇气。
睡觉是睡不着了,吃过饭后,舒月便打算在附近逛逛,看看此地有没有什么特色的玩意。
闻鹤正想着哄她,自然不会和她唱反调,带着舒月上楼换了身厚实点的衣裳,便出门去。
这座城池比先前他们待的地方更繁华。无论是酒楼、饭馆,与之相比都要热闹一些。
舒月以为外面也该很热闹,但她看见的却是还没有重现的断壁残骸,丝毫没有人烟的宽大街道。
偶尔瞧见个走在路上的行人,也是老弱病残,听到点响动,便如惊弓之鸟,慌慌张张地跑开。
就算舒月对此的一无所知,看到这些景象,也该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扭头看向闻鹤,不解地询问:“你知道这里头发生什么了吗?怎么感觉所有人都怪怪的?”
说这话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发觉了不对,并未想让闻鹤回答。
毕竟他们都是初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但闻鹤还真知道这些人变得如此古怪的原因,他看着破败的景象,眼中没有任何动摇。
“因为燕云攻破的众多城池里,就包含这里。”
青壮被抓去充军,只剩幸运的,没有死在战争中的老弱病残留下来,这里自然格外荒凉。
至于酒楼,那里都是往来的旅客,确认燕云离开此处已经有段时间,这里还很安全。
他们又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乱之苦,自然无所畏惧,饮酒高歌,与在别处无异。
舒月不是蠢人,也被闻鹤带着入军营过,就算没有真正经历战争,也知道战争本身有多残酷,那是吞噬无数人的绞肉机,滚滚前行,苦了天下百姓。
“难怪如此。”毕竟是经历了战争的人,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却很可能余生都摆脱不了那些事带来的阴影。
舒月再看眼前的诸多景象时,难免心生感慨:“这个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打来打去,最受折磨的便是这些人了。
闻鹤就站在她身边,自然能将她的话全都听清,他垂眸看着面露愁苦的舒月,低声说:“若能天下太平,遇到个圣主贤君,他们的日子自然能好过一些。”
舒月没有回话,毕竟他们的愁苦与自家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