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凉透的茶水泼湿他的衣袍,茶杯在地上滚了两圈,声音格外清脆。
舒月冷声说:“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这些人。”
“舒月……”闻鹤犹豫地说,“让大夫为你看看吧,将身体调养好,你过得也能舒坦些,算是我求你。”
舒月直接把茶壶砸了过去,闻鹤不避不闪,任她发泄。
茶水尽数洒下,茶壶又沉重,闻鹤看上去比大夫要狼狈多了。
在大夫面前似乎能轻易主宰人性命,不可一世的闻鹤,到了舒月跟前,却是一副低服做小的姿态。
大夫原先还没慌,见他都这副作态,才感到心慌,腿一软,直接朝着舒月跪下:“我什么都没做啊,只是想为您看看身体。”
我罪不至死吧?怎么感觉今天出不了这个门了。
大夫慌得汗如雨下,舒月却轻笑起来:“得了,你又不打算杀了这个孽种,又何必出现在我面前?”
闻鹤倒是没跪下来,却也不敢回应舒月,他用脚尖碰了碰大夫,示意他赶紧开口,把先前在他面前那套说辞都说给舒月听。
大夫心领神会,却有些犯怵。
舒月连他都敢打骂啊!他只是个循规蹈矩的普通百姓,哪敢得罪她?
但是在闻鹤刻意的咳嗽声中,他还是磕磕绊绊地开了口:“这……其实刚才您相公找我,问了打胎的事宜,只是我觉着吧,打胎也伤身体啊……”
舒月对此嗤之以鼻,却也没有欺负弱小的打算,摆摆手让大夫赶紧滚人之后,又对闻鹤说:“下次不用找人来说服我了,大不了将我打断了腿关在这里,只要你想要这个孩子,祂自然能降世。”
“你不是很擅长做这些事情吗?”
闻鹤垂眸,眼中满是伤感,闹到这份上,他是真的开始后悔了。
如果自己没有一意孤行……
舒月叹了口气,闭上眼后,对他们说:“请回。”
宽敞的屋内却没有多少阳光,屋内满是药汤的味道。
斑驳的光影洒落在舒月身上,衬得她无悲无喜,大夫怔然盯着她,突然觉得她这副扮相格外可怕,直接被吓软了双腿。
闻鹤停在原地不肯离去,让大夫先行后,又对着舒月解释:“先前那些话只是在吓唬你,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哦。”
“你相信我。”闻鹤开始着急,“我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是吗。”舒月嗤之以鼻,用讽刺的口吻说出疑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