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及音本也没指望不露面,“知道了,本宫会去的,至于贺礼么,若是本宫送得不合心意,崔尚书当众摔了便是。”
崔缙觉得她真是愈发张狂,不可理喻。
到了崔元振寿辰那天,谢及音与崔缙同往崔家赴宴。
崔缙是崔元振最出色的儿子,年纪轻轻便官居散骑常侍,然而他的妻子却是恶名昭彰、风流无度的嘉宁公主。他们的马车一到就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崔缙先下车后转身伸手想要扶她,却被谢及音推开了。
崔缙心里一恼,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殿下不要给台阶不下。”
他真是什么面子都想要,明明没人会信他们夫妻感情和睦,可崔缙偏要在人前作出一副恩爱姿态,生怕被别人看了笑话。
谢及音抬手整了整帷帽,说道:“阿姒妹妹可瞧着你呢。”
崔缙回头,果然看见谢及姒的马车也到了,她端坐在马车里,一双秋目盈盈,正怅然若失地看着崔缙。
崔缙犹豫了一瞬,收回了想要扶谢及音下车的手,谢及音将手递给随车同行的识玉,慢条斯理地踩着马凳走下来。
如今的崔家与在汝阳时不同了。从前的崔家只是依附谢家而存的二等世族,族中子弟只在汝阳郡内交游,如今崔家一跃成为洛阳新贵,崔元振被拔擢为尚书令,前来崔家贺寿的人车马盈门,送来的贺礼更是堆金砌玉,明珠委地。
崔缙与崔元振一同招待宾客,谢及音坐在女眷院内,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只玉扳指。女眷里没人敢来招呼她,只有谢及姒,笑吟吟地提裙入席,正坐在她对案。
“今日瞧着皇姊与驸马的感情不错,看来是日子过到一起去了?”
谢及音收起玉扳指,端起了茶盏,“尚可吧。”
谢及姒笑了,“皇姊真是厉害,崔驸马心气高,你招了裴七郎在身边,他仍能待你如此体贴,可见驸马对姐姐你爱重之深。”
谢及音隔着垂纱看向她,“怎么,你羡慕我?”
谢及姒道:“名动洛阳的裴七郎,多少人曾想嫁都嫁不得,如今竟委身在皇姊身边以色事人,更有崔驸马大度,不与皇姊计较。皇姊一下子占了两位好郎君,怎能不让人羡慕?”
说起这个,满堂女宾神色各异,或不屑,或厌恶,或惋惜。从她们脸上扫一圈,个个都是嫌弃。
谢及音心里也很厌烦,她没想到谢及音会抢了张朝恩的活,特地跑来崔家跟她抢白。可她图什么呢?崔缙?还是裴望初?
谢及音对谢及姒道:“你若喜欢,我把裴七郎送还你。”
听见这个“还”字,谢及姒以扇掩面,笑了,“皇姊还是自己留着受用吧,不要的东西,扔了就是扔了,哪有再捡回来的道理。”
“那不然,把我的驸马送给你?”
宴请女宾的芙蓉园与主院只隔着一道墙,以回廊相连,盆松假山作隔。谢及音与谢及姒坐在厅堂上首,她们身后的屏风后面开着两扇菱花窗,正对着与主院相通的连廊。
谢及音本也没指望不露面,“知道了,本宫会去的,至于贺礼么,若是本宫送得不合心意,崔尚书当众摔了便是。”
崔缙觉得她真是愈发张狂,不可理喻。
到了崔元振寿辰那天,谢及音与崔缙同往崔家赴宴。
崔缙是崔元振最出色的儿子,年纪轻轻便官居散骑常侍,然而他的妻子却是恶名昭彰、风流无度的嘉宁公主。他们的马车一到就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崔缙先下车后转身伸手想要扶她,却被谢及音推开了。
崔缙心里一恼,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殿下不要给台阶不下。”
他真是什么面子都想要,明明没人会信他们夫妻感情和睦,可崔缙偏要在人前作出一副恩爱姿态,生怕被别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