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初心中微微一动,想到了一个人。
“魏灵帝的皇后也姓姜。”
姜女史笑得十分明媚,“裴七郎果然聪明。”
她是姜皇后收容的洛阳乞儿,悄悄安插在谢黼的夫人杨氏身边。她有良好的教养,通熟宫规仪典,很容易就取得了杨氏的信任和依仗,一步步走到今天。
裴望初道:“这就奇怪了,魏灵帝已死,姜皇后自缢而亡,唯有前太子萧元度不知流落何方,你不去找你的少主,却在这里游说我。纵然我父兄对灵帝忠贞不二,我如今却是泥菩萨保不住土菩萨,你指望我为前朝报仇吗?”
“这是你的命,”姜女史道,“裴家那么多人,独独只有你活下来了,这是天道的选择。”
裴望初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天道,这是嘉宁殿下的选择。”
姜女史皱眉,“她救你不过是慕你容色,欲图不轨,你别忘了,她身上流着谢家的血。”
“你听,”裴望初的脸朝门口的方向微偏,日光落在他侧脸上,显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殿下回来了。”
姜女史走到窗前一张望,果然看见谢及音的轿子停在主院前,识玉正为她打起轿帘,扶她下轿。
“我先走了,还望裴七郎慎思。”
姜女史匆匆告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厢房。
谢及音下了轿子,气冲冲地走进屋,摘了帷帽扔在地上,然后把门一关,谁也不理。
她今日在崔家粒米未沾,识玉怕她饿着,让膳房送了些饭菜过来,奈何谢及音就是不开门,急得识玉在外面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