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郦身体略微僵硬,因为她听出这是鱼柳的声音。
筱梦并没有被她安慰住,纤秀的身体一抽一抽,抹起了眼泪:“前些日子相里舟还试探我,说是他手下一员大将看上了我,想娶我做续弦,我说了不愿意,他便阴阴阳阳地说了些难听的话。这算怎么回事?从前在周宫时,主上和尚宫从来不会强迫我们嫁人,怎得到了这里竟是把自己卖给了相里舟一样?”
“岂有此理!”鱼柳的声音终于不再平静,她气道:“我早就觉察出,自从蒙晔和窈窈死后,相里舟对咱们的态度就变了。他是觉得咱们没有了依靠,往后只能任他拿捏。”
筱梦眼泪婆娑地说:“姐姐,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咱们不该投靠相里舟。”
“可是这天大地大,除了相里舟的军营咱们还能去哪儿呢?相里舟再坏同咱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落到魏军手里,那怕是连命都要没有了。”
鱼郦有片刻的失神,踩断了脚下的枯枝,发出细弱的声响。
鱼柳警惕颇高,忙喝道:“谁在那里偷听?”
她出来,只见此处空荡荡,只有一个瘦小的士兵跑过,背对着她看不清脸。
鱼柳来气,冲着士兵的背影大骂:“还是不是男人?专会偷听女人说小话!”
筱梦抽抽噎噎地跟过来,冲鱼柳道:“你要小心说话,仔细叫人传到相里舟那里,这无根的东西对这些话特别在意。”
鱼柳道:“我从前在统领、尚宫甚至主上面前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到了这里还得看他相里舟的眼色行事,真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