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郦摸摸小腹上的伤口,总觉得犹在梦中,她小心翼翼看向赵璟,“你不生气?”
赵璟的脸沉下来:“生气,可是你睡了太久,我等得心焦,不知不觉气就消了。”
鱼郦问:“我睡了多久啊?”
“整整十天!”
鱼郦拧眉看他,嘴唇翕动,犹豫再三还是把话咽回去。
心想大好的日子,还是不与他生气了。
她起身梳妆,在赵璟的亲自护送下去了蜀王庙。
那里人头攒动,皆是前周旧人,赵璟不方便过去,只有在离蜀王庙不远的一间农舍里等她。
慕华澜早早在村头等她,搀扶着她过去。
鱼郦还是觉得这一切有些虚幻,问她后来的事,慕华澜眼中有悲伤一闪而过,旋即换上一副笑颜:“蒙都统很厉害的,又有雍明殿下在,周军很快被劝降,官家见他们都交出兵刃了,又得了解药,自然不会再追究——姐姐,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鱼郦捂着小腹,哀哀叹息:“自然是疼的,疼死我了,以后啊我再也不逞强了。”
慕华澜心中哀戚:姐姐,你早就不该逞强了,人人都得了好归宿,你又该怎么办?
但她早就受过嘱咐,半点端倪都不能在鱼郦面前露,笑说:“让药王给你多开几副药,她自打和我们在一起,对于治疗外伤可有心得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蜀王庙。
其实鱼郦来得已经算晚,大多数人拜祭完旧主就散了,只剩下零星几人。
李雍明自是长跪父亲雕像前不起。
那日万俟灿为鱼郦诊脉时,蒙晔特意将雍明支了出去,因而他并不知道鱼郦身上的毒未解,只当她和山下的魏军一样,经药王妙手回春,已经没有大碍。
他起身迎向鱼郦,“萧姐姐,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问了和慕华澜一样的话。
从前鱼郦惯会逞强,但她决心从今往后不再逞强了,捂着伤口叹息:“疼啊,怎么会不疼?”
李雍明面含疼惜,忙扶着鱼郦去旁边的圈椅坐下。
“你不要跪父亲了,他知道你受伤肯定心疼,他不会因为这些虚礼跟你计较的。”
鱼郦冲他笑笑,安心地仰靠到圈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