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已经低了头,再继续追责就是变相的斩断情分了。
卫书懿坐在软垫上,伸出手:“那就罚你再为本主把一次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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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中,瑾贵妃与玟贵人一前一后的跪着,最前方仍旧是专心礼佛的太后。
这是瑾贵妃最煎熬的时刻:双腿像被蚂蚁包围了一般,被它们咬噬,却不能让身形晃动,以免被太后指责不端。
玟贵人倒是心平气和的,对着佛经研究,手里还在拨弄着佛珠,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难熬。
“太后,禧常在来了。”
子衿姑姑走上前,小声禀报了一句。
“这孩子,如今月份大了,行走不便,怎么还往哀家的宫里跑!”
“那奴婢扶您起来,过去看看?”
太后睁开眼,伸出左手,算是默许:“可不能让她久等,身子受不住。”
就这样,佛堂里就剩下神像盯着二人,压迫感就少了一大半。
瑾贵妃长舒一口气:“妹妹膝盖疼么?”
“太后娘娘特地为我们安排了最软的蒲团,我并不觉得疼,长姐你呢?”
“如今太后去见客了,你也不必装出这副样子来,菩萨听见了,也不贵替你说几句好话!”
玟贵人轻声笑了笑,又朝着神像磕头:“可妹妹我心诚,菩萨可以感知到,兴许,我会在姐姐前头免了那些惩罚。争取早点出了宫门,去长生殿伺候皇上!”
瑾贵妃冷哼一声:“雍华宫阙里,除了本宫,就只有禧常在有过留宿长生殿的待遇。你以为自己是谁?皇上未必看重你!”
“我以为自己是能沾上禧常在福气的有缘人,谁又能保证,我不会成为第二个她呢?先是留宿,再是几次侍寝就有了身孕,往后父亲也会安心,不用再为长姐的肚子担忧了!”
玟贵人的口舌,一直刻薄又狠毒,早在闺中时,就屡次让瑾贵妃吃瘪。三番五次盯着她的痛处踩,唯恐她没有暴怒反击。
“神佛面前,你居然说出这种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长姐这话就是罪过了,为皇家绵延子嗣,怎么就是污秽的事?”玟贵人双手合十,看向佛像,“阿弥陀佛,请您原谅长姐的无心之言,千万别降下石女的神罚!”
“你?!”
卫书懿刚走到佛堂后门处,就看见瑾贵妃愤怒的起身,扬手就朝着玟贵人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