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公主…问雨觉得,比起陆二姑娘,公主怕是更讨人厌吧。
闻衍璋拔脚,语调不显一丝斟酌:
“若是黑熊暴起,引它杀了他们便是。问雨,将拦下的何家仆役放行,让他回去给何四传信。”
问雨一噎,这场面是…要那何四小姐来捉奸?
然后,一网打尽?
主子未免太心黑了些。那不知怎么惹了他的何家还记恨着呢。
他咂舌,立即称是告退。闻衍璋走了百米,垂眸,湿泞的泥土上正有两对脚印。
一大一小,大的近乎小的两倍大,往前有些还重叠在一块。
他定定端详了会和在一块的脚印,忽地迈步,缓缓自中踩上两只脚印重叠处。
呲。
棕黑色的湿点由鞋底溅开,小小沾染袍下长裤,留下碍眼的泥疤。
闻衍璋的眉头皱起,蓦地发狠似的,大腿猛地蓄力,重重碾动脚底。鞋底终彻底黑了一圈。
他收脚,面不改色眺望林中。手中的佛牌垂下,悠然被他捏在掌心摆弄。
此时节,不仅有熊,亦有豺狼野猪等饿急了的凶物。
倒如了这对野鸳鸯的意,叫他们死得同法。
送她往生路上意中人相伴。
实乃慈悲。
踏春这事,菡羞是准备借机说个明白的。
然而这个文斐然好像不打算给她机会,只一直带着她到处游走,兜兜转转到了深林处了,见她嫌冷,于是又往碧游湖回绕。
菡羞觉着不能再拖了,故意闷声不回一段路,惹得文斐然几度转脸,挑眉。
她还是自顾自低头往前走,气氛顺溜就尴尬下来。
在马上要回到碧游湖时,菡羞小跑几步,仰脸认真:
“文公子,先前是我不好,见你前途无量便心生邪念,再三蓄意接近。这般于你我都不好,我前日做梦,观音娘娘特来梦里指点我,我方知改过自新。”
闻斐然眯眼:“…姑娘,可是冻着脑子了?”
菡羞咬牙,怎么还弯酸她呢,不过很快坚定道:
“我是认真的,我虽贪慕虚荣,但私相授受还是不可,我名声本就不好了,决计不能再继续胡为下去。”
她取出腰间别的帕子,一把捧到他幽深的眼下:
“这帕子是公子之物,还是归还的妙。我…声名狼藉,肚子里也无墨水,还是不要耽搁公子了。”
菡羞的眼睫慢慢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