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后头挪出个小官,贼眉鼠眼为难道:
“秉太子殿下,此物我等怎能近身。定是在陛下那处啊。”
他心里怼咕,怎么就问这个了。
薛怀宝瞥他眼,闻衍璋撑着头顿了会发话:
“既传闻前朝皇帝笃信诸位,那请诸位与我出一出主意。寻一寻,我闻氏的传国玉玺去了何方。”
他语调怠慢,却又含几分认真。话里夹枪带棒,好不微妙。底下人都一时无言,忽地,闻衍璋突然下行,一把拔了问雨的剑,当场斩了最近的户部尚书,一颗头咕噜噜在天上飞两圈啪地砸上殿中央。
大臣皆大惊失色,那年轻太子提着滴血的剑,幽幽望他们一圈。
“无臣不朝堂。却要以儆效尤。若是不记得,那便寻一个相仿的。孤,只要这闻氏玉玺。”
大殿突而关上,闻衍璋淡淡扔了剑,再不顾那群惊骇的大臣。问雨笑眯眯守门:
“殿下先头说的明白了,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偏故意听不懂呢?”
他朝薛怀宝扬扬下巴:“宰相大人,您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这才回过神。
什么传国玉玺啊,大雍的是大雍的,那位不稀罕。人要闻氏的。
可那闻氏死了百年,哪里知道玉玺去哪了?
这是逼他们生造一个假的,统一口径昭告天下,宣扬他夺位夺的正大光明!
薛怀宝倒吸一口气,心道好深好狠的心思,撇过头冷哼。
问雨剔牙,切声:“老东西,还装样呢。”
得了薛怀宝一眼怒视,他笑弯了眼,天真无邪唠家常似的:
“只给三炷香时间,若不从,便用你们的血拖一遍太清殿。”
众人面色再度难看。
人都惜命,虽有人怀疑闻衍璋动机,怕他并没有完全掌握京城,是以才如此紧逼,迫切拿个立足的作证。
可眼前的毛小子是个阎罗,说杀便杀。主子更是疯子。
叹一口气,底下还是稀稀拉拉跪下了:“臣等听闻皇宫内院秘宝传言,兴许那便是闻氏传国玉玺。还请少将军随我等一同前去。”
问雨满意,颔首:“来人,给大家伙上饭。这吃饱了么才有力气干活。”
“薛宰相,干站着做什么?来来来,劳您拟个诏书。”
他目光这才投降封闭的殿外。
隔一片高门,闻衍璋听着里头的窸窸窣窣,闻着腥风,缓缓睁开眼。
唇角扯一扯,一只手蓦地摸上胸腔,皱了眉。
他视力极好。早望见远处多日不见的两条蛆。小的快要看不见,一点点蠕动,滑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