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菡羞自晦暗的梦里醒来,室内空无一人。倒是多了两个毕恭毕敬的婢女。
见她醒了俱都行礼,自发端水来洗漱。
菡羞谢一声,问她们:
“两位如何称呼?”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张开了嘴。
菡羞楞住——舌头没了?
她们齐齐低头后退一步,给她穿上送来的水红色宫装,披上雪白大氅。又描红画眉,仔仔细细揉了菡羞的肩颈,随后给她套上满是雪兔绒毛的小红靴。
菡羞面色颇有些凝重。大概是为了保密,两个婢女的舌头显然是…人为割的。
她相当不舒服。
闻衍璋否认了。菡羞也懒得探究,总之知道他现在对自己多少有些特别。
午夜回味,心里头堵堵的。说没感慨是假的。
喜欢他时,她是屁。
如今打定主意躺平,她突然被他记挂住了。连她也不知哪里就打动了他闻衍璋。
想起妈妈说过人就是贱。果然谁都一样。
恐怕,他想不到她会这么直接。
可惜她不想陪着玩什么火葬场。水泥封心才是正道。
然,菡羞抓着玉梳,任梳齿扎进掌心带来清醒的痛。冥冥之中又有一种直觉,或许这个任务可以成功呢?
只是她不想再去攻略讨好他。也不懂现在这个系统的情况还算不算数了。
只要可以,家一定得回。
她望着外头的光,压下心底的不适,转头问:
“陛下是在上朝么?”
哑巴婢女点头。
菡羞再问,面色温和:
“最近可有什么fēng • bō?”
婢女们对视,齐齐摇头。
她抿唇,眼里露出恳切:
“陛下可说过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下婢女大力摇头。菡羞皱眉,难不成他还真玩金屋藏娇?
可昨晚,闻衍璋也没有再强行来和她睡觉。
两人梳了个缥缈雅致的凌虚髻,留半头发垂于臀上,大氅不十分厚,里头的毛格外细软,不太影响长发的垂落。
给她梳好了发,两人都站在门两侧不动。菡羞望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久违的精心打扮,确实好看了许多。
这个发型以前从没有梳过,太仙气。和原身形象不大符合。
不过合在一起看,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