鼾声的主人醒了。
菡羞摸住他的手浅浅弯了弯,见软的同橡胶似的,沉重的咬唇,叹一口气。
榻上的人微动了下眉尾,菡羞倾身,摸一摸那张脸,再去摸后颈。发觉温度好像变高了些,这才稍稍松缓。
她半爬在他身边,伸手一点闻衍璋鼻尖:
“闻衍璋?”
纹丝不动。
菡羞拧眉,“你怎么还不醒啊。给你找个医师算了。”
说着便要起身,少年面色一拧,听得脚步声,忽地张口:
“别去!”
菡羞一怔,蓦然惊喜:“你醒了?”
她两步回头,便见那人将头偏到左边去,故意躲避。
“闻衍璋。”菡羞纳罕,“你醒了为何不叫我?你怎么不睁眼?”
这话一说,她立即闭嘴。
闻衍璋瞎了,必然是自己不想睁开面对黑暗。
她无奈:“对不住。”
那人苍白的脸微有晦色,嘴巴闭的死紧,似是不愿回答。
菡羞心里不禁憋股气:“你这样不找医师可怎么办?万一他们能给你看好呢?我记得手脚筋什么的传说可以缝合,遇上厉害的医师便能正常生活。眼睛若是…可逆,也能慢慢复明。
知道你不想招来敌人,但越拖好的可能性便越小。”
诚恳的一番话,她也算真的担心。可没想床上的人死鸭子一样,就是沉默。
菡羞闷了会,心想也许是他没从落败里缓过来。于是上去摸他眼周,安抚似的揉一揉:
“现在不疼了吧。别闹脾气了,我也很累啊。”
哪知他听到后面一句,瞬即狠狠蹙眉,冷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