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嘶一声:
“可见怜。你那小夫君是天盲,还是后盲的?我走江湖四十载,见过的天盲可比他要灵活的多。瞧他模样,怕是盲的不久吧?”
这话大大超出菡羞预料,这大哥还真有点识人的本事。她本想扯天盲什么的以杜绝些不必要的信息泄露,忽的,头顶响起一道清寒平淡的嗓音:
“这位兄长慧眼如炬,我确是刚盲不久。”
这嗓音,闻衍璋?
他听到这些人编排他了?
“你怎么来了?没撞哪吧?”
她立马抬脸,见他就面色清浅站在自己身后,忙起身扯他,叫他坐上来,免得磕着碰着。闻衍璋适时叹:
“我无事,你放心。”
周遭镖局的人见状不约而同笑一笑。王朔打趣:
“鹣鲽情深,荷花姑娘瞧着娇柔,这照看人的功夫远不差。”
菡羞方拍闻衍璋的胸膛叫他避开桌角,闻言尴尬,胡乱搪塞过去。手却突然被一只更大的握住,菡羞眼眨吧眨吧,闻衍璋的手在她眼皮底下横过,将她两只都攥一块,浅声:
“拙荆自小娇惯,若有冒犯,诸位还请不要见怪。”
那黑脸大汉一直狭促打量两人,这会睁眼瞧清了这少年的容颜气度,心里头不禁赞许:是个长得十分好的。
怕是非寻常百姓。
他放了酒盏,道:
“小兄弟如何称呼?”
菡羞条件反射要张口,闻衍璋的手一捏她的,清润道:
“在下陆延璋。延年之延,半圭之璋。几位——?”
陆延璋?
她瞧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一时难以置信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