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子,年过古稀,却据说精神抖擞,慧眼如炬。早些年还在京城不曾归乡时是戚家老皇帝都要敬三分的人物,门生遍布天下。
而李霁幼时曾受顾平襄赏识夸赞,在一代青年才俊中颇说得上话。也难怪当时命他定要将人全部抓回来。若有他牵线,这条路必定要好走许多,这位的决心更能实现快些。
可惜可惜。问雨嘴动了动,到底没找骂。调了个话头:
“原来如此,陛下步步为营,苦心孤诣…可,您这眼睛可如何是好?还有老祖宗,您不去看一看?”
老太监的去处也是早早就安排好到沂州的,有个小院,弄个影卫照看,他昨去看时可康健了,就是人还糊涂,吵着要见斑奴。
闻衍璋平静了一个瞬息,下了令:
“你先去亚父那处守着,顺道盯梢。还有,如今我名陆延璋,若在外,你我兄弟相称。”
“是。”问雨刚点头就一激灵:“陆???”
里头的却再不理他。灰溜溜跳下去,嘶,他疼地一龇牙,顺着路走向安置的宅子。到地的时候已是太阳高悬,老太监笑呵呵看着大黑驴拉磨,口涎兜不住,顺着下颏飘到衣襟上。坐着的竹椅上也有股浓浓的尿骚味。
影卫不在,估摸是去买菜还没回。
问雨捏捏鼻子,把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大声喊:
“老祖宗!”
老太监嘴里咕哝着,不甚清明的看他。好半天咿呀:“斑奴?是小虎儿归家啦?”
白额山君可居无定所,哪有归不归家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