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这回相隔千里,如何斗法。
白日再度升起时,太阿宫颁出一道震惊天下的圣旨。
昭阳公主亲笔,命取消贞节牌坊,兴办女学,采纳女官。男女可同考试题,另供一位女文曲星。
大刀阔斧,引四座骂名,无不怒斥牝鸡司晨。
满堂学子恨红了脸,朝堂上推攘斗殴,大半官员被拖出去打了板子。有人去找裴公说理,竟只得他安抚:
“公主所言何错?学识如何分男女?是诸位狭隘。”
一个红脸,一个不算白脸的白脸。
这下天下皆知,公主说什么,裴公就顺什么。
消息传到菡羞耳朵里时,她倒不意外。笑着和闻衍璋感慨:
“公主果真是个有大志的明君,昨日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有人在搭建新学堂,恐怕就是给姑娘们的吧。”
毕竟只有女子会真正设身处地为女子谋利。侧面看来,戚云月也已经把那位子坐地很稳了。
“不过,”她望着一心一意拌猪食的闻衍璋发愁:
“那个书院还不开吗?你的计划岂不是要搁置。”
那天闻衍璋提着一串零嘴回来,翌日书院就闭门谢客。不知出了什么事。闻衍璋是一贯淡定的,横竖做什么都有应对策略。
然而,菡羞还是想问一嘴。
“不会。”他冷冷忽略前一段话,把猪食倒进食槽,长大了不少的猪一股脑上来抢。捋捋袖子,狠打其中一头以示警醒,闻衍璋淡道:
“到时候我自会去找他。”
那盘棋只有顾平襄看到了才会下令关门,恐怕惹出祸端。
然他定会想知道是何人敢这般作为。是以无需书院再度开门,他不请自来。
即便顾平襄不收也无碍。
菡羞哦一声,随口道:
“你又想做什么?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
他一默,回眸:
“你想知道什么?”
如今和陆菡羞算得上不分彼此,两人夜里都睡一个被窝,已睡不出两样人了。
菡羞眯着眼晒太阳:
“没什么,我就胡乱问问。”
“…你想我问我在谋划何事?”
菡羞轻咳一声,没否认。
他挑眉,坐到她身边,没有回答。沐浴了一会暖阳,菡羞都要睡着了,他才缓缓道:
“陆菡羞,你从前说想飞黄腾达,做人上人,是也不是。”
她哼了哼,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是开始那会胡扯的。他居然还记得!菡羞突然羞耻,很不自在地转头:
“那是我为了骗你瞎说的。其实…不当真。”
闻衍璋顿,也将脸转过去,闷道:
“若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