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比你当时住的皇庄还烂?”
闻衍璋也没预料到,只能悄然承接菡羞的怨气。
“…我来打扫。”
菡羞把没毛的笤帚往他手里一塞:
“当然是你扫!”
虽说如此,两人灰头土脸半天也就腾出两间房。中途王庸竟来了,还带了一箱礼来祝贺乔迁。
“本想请公子下月来我府邸拜访,没想这么凑巧,将你们安置到我府邸后的马厩。说来惭愧,家中卧房都住满了,实在腾不出…”
闻衍璋只是笑:“我眼盲,只要能安身便是,大人助我是情分,我怎可另做要求。”
菡羞尴尬地同人打了招呼,对于王庸这种明显故意侮辱的行为不置词。
心里头倒咕哝,前几天睡前闲聊,闻衍璋说得对,这个吞财饕餮果然一毛不拔。
难怪被这么多人觊觎。
也难怪和王庸的会面,闻衍璋没有带她去看过程只让她等结果。
他这么内心倨傲的人,恐怕又屈膝了。
她摸摸胀胀的心口。
寒暄了会,冷不防闻衍璋说:
“只是拙荆身子不好,亚父也年迈,吃穿上不能同我一样随性。”
王庸难为情似的:“确实确实,等些时候伽波伽若便送些衣物肉食来,你便今日正式做我王府门客,从俸禄中扣。”
他道谢,一路送王庸出去。径直入了王府。
菡羞站在门口,瞧着两女送来的东西一阵不舒服。
伽波同她熟稔地打招呼。菡羞记着她下黑手阴她,不大热情。
另一个姑娘曾在元宵节见过。看菡羞了好会,只笑一笑。
菡羞关好门,一直到晚上,闻衍璋也没回来。
她切完菜,忽地望天。
这条艰难的路…他们还得走多久?
农舍,陆菡枂抱着顺儿拿了工钱,连连谢了刘阿婶好几回才往家走。
顺儿头上的冲天辫一晃一晃,瞧着她乐呵呵地笑。
陆菡枂一时忘了今日的辛苦,弯起粗糙的指腹点他鼻尖哄道:
“娘回去给你买糕吃,好不好?这里的老板娘人可好呀,虽没见过,对娘却极大方呢。”
小儿怎听得懂,只会乐呵。
陆菡枂把来之不易的八文钱放好,喘口气抱着儿子穿梭在晚霞中。忽地,脚下踩空,陆菡枂惊叫,手里的孩子当即就要飞出去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