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贽的眼神愈发深沉,她一咬牙一跺脚急道:“而且,堂姐必然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就先原谅她这次。”
她话说完,姜贽便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她,却又不像。
他目光灼灼,像是看透了她,却又似没有。
就在她胆子提到嗓子眼,都快要考虑是否要直接摊牌时,却听见姜贽终于开口:“我知道了。”
什么?他憋了这好一半天就只憋出这一句话。
姜贽却是实打实有一刹那在怀疑王可忆是否也重生了。
他是故意这般的威慑她的,可她没有。
她是天生痴儿,做不得假的。
他抬头看周而复始的明月,压下心底说不清的感受,或许是轮回太久,他也阴暗地希望有人能陪他。
不过终究还是……甚好,记不得远比记得要好千千万万。
王可忆打了个哈欠,眼里泛起泪光,恰好门突然被推开。
是燕语。
她听着屋里有声响,只当是娘子睡得迷糊从床上掉下来,便进来瞧瞧。
结果一推门就看到她家娘子,还有窗外那讨厌的姜姓公子。
她敢怒不敢言,既实在讨厌这姜公子害的她家娘子闭门思过,又担心说着重话惹娘子伤心。
尤其是看到王可忆眼里的泪光。
楚楚可怜,满是与情郎难相守的悲伤。
唉,她家可怜的娘子。
燕语鼻头都不由酸了几分:“娘子,我去外头守着,你若有事便叫我。”
王可忆都来不及开口,就见燕语又匆匆出去,还细心地合上门。
总感觉这丫头似乎误会了些什么,她却又实在想不出,但总归不像是什么好事。
她揉着有些因没睡好而酸涩的眼睛,结果一抬头姜贽便不再了。
这人当真是把她摇醒就走……不对!他还没拿上纸笔,他该不会是打算赖掉抄书吧?!
她忙开门把纸笔塞给燕语,难得认真嘱咐:“你等会儿天明后,把这些送去姜公子住的院里。”
燕语原是想拒绝,毕竟夫人就是因为姜公子才责罚的娘子,可看见她眼尾泛红,还是收下这东西。
罢了,就替娘子去一趟。
指不定是娘子写的情书……就替她跑上一趟,就算因此被夫人责罚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