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冷笑了一声,“你若不想一纸休书被赶出府去,便给我在府里老实些,便是因为你,渊儿的脸面都要丢尽了。明日,嫣儿便会入府,待她诞下孩儿,便抬为平妻,嫣儿这模样也是顶好的,不可屈居人之下。”
崔郦哭肿了眼,“齐渊,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你立下誓言,一辈子不会辜负我,要一辈子对我好的,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混蛋,我是国公府的千金,是崔氏的嫡长女,你们齐家不能这样对我。”
李氏嫌恶地看了一眼崔郦,问一旁的齐渊,“渊儿,对于你和嫣儿的婚事,母亲的安排,你可满意。”
齐渊皱着眉头,看着发疯的崔郦,眼中难掩厌恶的神色,他点了点头,“此事就交由母亲安排,儿子没有意见。”
“来人,将她关进房中,待嫣儿过了门,再放出来。”
无论崔郦再怎么哭喊,齐渊也不会回头了。
直到崔郦被人拖了进屋子,“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哭嚎声从屋内传出,齐渊揉了揉眉心,失望至极。
李氏满意地拉着李嫣的手,”嫣儿,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一直希望你能嫁给渊儿,有你在身边帮我,我也能歇了口气了。你昨夜也累了,你便在府里好好歇息,若是缺什么,只管告诉你表哥。”
齐渊忍不住打断了李氏的话,对李嫣道:“你跟我来。”
他拉着李嫣跑了出去,跑远了,这才松开她的手,“我的酒量并不浅,也不至于酒醉之后会做了糊涂事,昨夜的酒是你送来的,你老实说,是你在酒里到底动了手脚吧?”
李嫣绞着手里的帕子,怯生生地抬眼,“是姨母的吩咐,姨母在酒里放了那种药,还有那些滋补的汤里也下了药。”
齐渊自嘲一笑,原来如此,难怪他昨夜只觉情难自抑,原来是母亲算计了他。
妻子背叛了他,母亲算计了他,这个家还真是令人窒息。
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齐渊大笑了一声,大步离开。
李嫣拉住他的袖袍,“外头正在下雨,已经这么晚了,表哥这是要去哪里?”
齐渊一把甩开李嫣,冷笑道:“你知道吗?我在明珠郡主的生辰宴上对郦儿一见钟情,那日她一舞惊艳全场,是那最璀璨耀眼的明珠,闻名京城的四公子,就连荣王也对她青眼有加,她便是那天上高悬的明月,可她却愿意嫁给我,我欣喜若狂,成婚那日,我立下誓言,我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
齐渊神色痛苦不堪,“可我却背叛了她。”
他冷眼看向李嫣,“我会迎你过门,会给你名分,但旁的,我给不了你,还有我劝你断了这个念头,日后我也不会再碰你。”
齐渊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
又是一个雷雨夜,一道闪电劈下,随之惊雷阵阵,夜空瞬间亮若白昼,姜苓被那声巨雷惊醒,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尚嬷嬷,我方才做了个噩梦,我梦见郦儿一直哭,她怪我没有去齐家将她接回来。”
尚嬷嬷赶紧起身,点亮了房中的灯烛,又为姜苓披上衣裳,宽慰她,“夫人让人给齐国公夫人送礼,还送去了一座大宅子赔罪,国公大人和齐大人吃酒,得知皇上因大小姐的缘故对齐国公下了降罪的圣旨,国公大人一气之下去了赵姨娘的房里。齐夫人叫夫人放心,说会关照大小姐,夫人还是当心赵姨娘要紧,也不知她会在大人面前吹什么枕头风呢!再说大小姐已经嫁人了啊,今后的日子还得她自己过啊。”
“我明白,但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自从郦儿嫁进齐家,我无有一日不担心的,你说,既然齐家无事,齐夫人为何不让我见郦儿?”
姜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一把抓住了尚嬷嬷的手臂,“我总是预感会有大事要发生,不行,我要亲眼见到郦儿我才能安心。”
外头雷声阵阵,暴雨倾盆。
那个梦,总是不能叫她安心。
尚嬷嬷苦苦相劝,“夫人,今夜雨大,如今已经是深夜了,这会子大小姐和齐将军都已经睡下了。不若待明日天晴了,奴婢再陪夫人去齐府。”
那阵阵轰隆的惊雷,让姜苓实在无法入梦,因方才梦到崔郦在哭,她再也难以阂眼,她披衣起身,又到了内堂,在佛像前上香磕头跪拜,“菩萨一定要保佑郦儿平安,保佑她一辈子平安顺遂,若有什么灾难,都降临在我这个做娘的身上吧!”
她起身去上香,点了三次香都没点着,好不容易点着了,香燃了一半,香灰从中断掉。
这是不祥之兆啊!
她惊吓不已,手中的香掉在了地上。
外头雷电交加,一时亮若白昼,一时又回归黑暗。姜苓的心随着那雷声砰砰直跳,她始终不安心,院子里传来了动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尚嬷嬷冒雨出去开门,却见兰儿被淋成了落汤鸡,她急忙将兰儿拉了进来,兰儿一进门便对姜苓道:“夫人,大事不好了,齐将军今夜酒醉骑马出城,去城外剿匪,齐将军的马找到了,人却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