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这几日他备受煎熬,难以入眠,脑中都是崔莺的一颦一笑,他想念那股令人沉醉的梨花香,想将她拥在怀中,想要独占她,天知道他这几日是如何度过的。他苦苦挣扎过,苦苦忍耐,最后还是彻底的放弃,妥协了。
可当他听到崔莺要成婚的消息,心里的愤怒,痛苦,难过,那苦苦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再也无法抑制,他根本就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旁的男子,崔莺只能能是他的,他要将她藏起来,不愿再叫旁人多看他一眼。
陆庭筠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用行动告诉她,“臣便是死了绝不会再放娘娘离开,娘娘这辈子都只能留在臣的身边,我从未羡慕过旁人,可我羡慕姜怀瑾,你为他担心,为他难过,为了他要杀我!在你的眼里只看得到他。我曾想过,要是他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多看我一眼,我想杀了他,但我怕你难过。我真的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
陆庭筠稍稍停顿,“后来从地牢里传来他的死讯,我却很担心,很害怕,担心你误会是我杀了他,害怕你为了他离开我。”
“我只当他是兄长。”
陆庭筠一怔,觉得自己像是听错了。
“娘娘方才说什么?”
“晟安,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我没有家人,只有外祖母和表哥待我好,可这个世上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待你好呢?就连父母血亲都无法做到,我很珍惜他们,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陆庭筠心中欣喜,温柔地吻在她的额上,“娘娘说的都是真的?”
崔莺点了点头。
“那娘娘对臣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哪怕只有一点。”陆庭筠紧张地看着崔莺,眼中带着期待和渴望,还未等到崔莺的回答,便用颤抖的声音说,“臣明白娘娘不喜欢臣这样,臣满腹算计,不择手段,臣不够光明磊落,娘娘喜欢怎样的,臣可以去学,臣愿意改……”
陆庭筠并非不善言辞之人,此刻他竟然紧张得语无伦次,“臣只求娘娘多看臣一眼,便是叫臣即刻去死了,臣也死而无憾。”
崔莺抬手轻触在陆庭筠的唇上,不想让他说出那般不吉利的话来。
“我对大人”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动静,应该是守卫发现了凌风阁的动静,往这边过来了。
崔莺吓得赶紧起身穿好衣裳,赶紧催促陆庭筠离开,“大人,怕是姜怀瑾回来了。”
“臣要带娘娘一起走。”
以陆庭筠的武艺将她带离定王府,并不算是难事,可崔莺却摇了摇头,“我要将一个人托付于你。你可以带炎儿走吗?郡主帮了我,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我想要救她出去。若是姜怀瑾和定王反目,他是不会放过郡主,你带炎儿带走,如此我没了后顾之忧了。大人,你愿意帮我吗?”
“我不会看着你去犯险,姜怀瑾是想用南阳郡主来要挟定王,你又能做什么?”
是啊,陆庭筠能在两军交战之际,敢潜入王府,手里定然已经有了取胜的把握。拿下幽州城也是迟早的事了。
“若我猜得没错,大人早已经将姜怀瑾叛变的消息传信给了定王,定王得知幽州保不住,京城又久攻不下,自然着急,想必此刻定王已经带着骑兵先行,在前往幽州的途中了,对吗?大人是想看着姜怀瑾和定王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趁着幽州内乱,趁机一举夺取幽州,对吗?”
不仅如此,以她对陆庭筠的了解,他行事谨慎小心,绝不会冒然攻城,吃了败仗,他分明是故意战败,只怕早已挖好了陷阱,等着姜怀瑾往陷阱里跳。
“既然大人早就有了应对之策,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若是我此时离开了王府,姜怀瑾必定会倾尽全力紧咬着大人不放。其实大人手里的兵力根本不及姜怀瑾,对吗?”
只要这样,陆庭筠这才费心筹谋,设下了圈套。
竟然都被崔莺猜中了,陆庭筠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我手底下能用不及两万将士,且其战力根本无法和姜怀瑾手里一手训练出来的幽州军相比。”
“让我留下来吧,我来帮大人。”
“不行,明日就是大婚之日,臣不能让娘娘嫁给姜怀瑾。”
崔莺看着他那般急切在乎的眼神,这几日,她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悬着的心终于能彻底放下了。她一直担心陆庭筠从未带兵打仗,担心他不是姜怀瑾的对手,担心他会受伤,可她看到陆庭筠安然无恙,她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不是还有大人吗?不管我在哪里,大人都能找到我,大人说过会保护我的,对吗?
有人过来了,大人快快带着炎儿离开!莫要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