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接下公主府夫子的这桩差事,本想着尽心尽力教学就成,是个轻松活儿。哪想这位公主,偏生跟他过不去,似乎以看他吃瘪为乐。
顽皮得很。
可卓旸偏不是知难而退之人。公主要他吃瘪,他可不愿。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先生,多的是办法修整她一顿。
想及此处,卓旸哂然一笑,“噢,我忽然想起,今早的话似乎说错了。公主晚间是跑十五圈,不是十圈。嗳,真是对不住公主您了。”
浮云卿惊得咀嚼白灼芹菜的动作都停滞下来,她瞪大双眸,不可置信:“你认真的么?十五圈?”
听及她发颤的问话,卓旸旋即自满地点了点头。
“当然。”
说得轻松自洽,毕竟不是他跑。但若浮云卿能求他几句,兴许他心情一好,就减几圈呢。
然而浮云卿转头便朝敬亭颐诉苦,她又把身子向敬亭颐歪了歪,“敬先生,你管管卓先生,他欺人太甚!”
敬亭颐却抬手搵帕,轻轻擦拭着浮云卿的嘴角。
这孩子的吃相很好,细嚼慢咽,斯文有礼。她的嘴角干干净净,而他搵帕,只是想多与她接触。
没有人会在意浮云卿的嘴角有什么食渣,可他们会把他每次主动或被动的触碰,记得清清楚楚。
而浮云卿也会记得,每每遇事,她身旁总有个会温声安慰她,帮她解围的人。
足矣。
“嗳。”
卓旸冷哼一声,他竟有些失落,还带着说不清的落寞。
玉兰挤进每一处有日照的地方,霸道生长,可花落得也快。
曦升暮落,蜉蝣匆匆,不过一日一夜,树上的花朵已经落了大半。玉兰花苞大,花瓣宽,常常是成堆成群地往雕窗前砸。
咚咚——
一下,两下,捶打着浮云卿光怪陆离的梦。
是夜,她裹着薄衾,再睁眼时,原来到了天上的月老庙。
那月老竟是卓旸的脸身,不过黑发推移至银丝。卓旸侧身,背后是一株巨大的歪脖子松树,枝桠朝四面八方发散开,到处垂着髹红木牌。
卓旸领她去找情缘,属于她的那块木牌里上,她与敬亭颐的名字紧紧依偎,清楚地刻在木牌上。
愈走愈近,待细细一看,那一块小木牌上,竟显现出二人动情拥吻的画面!
他修长的手,揽着她那搦细腰,似要碾磨进自己的骨里。恍惚睃见被风吹起的床幔,起伏的两道身影交缠,变换,隐约听及耳边细语的声音。
敬亭颐霎时惊醒,一时无力,堪堪撑起身来。
月色入户,屋里被照得纯洁岑寂。
可他居然做了那般不堪的梦。
敬亭颐扶额,喃喃道:“当真是想她想疯了。”
“想”一字,是许多念想的汇集。恨能想,爱能想。敬亭颐伸出手,妄图将月光拢在手心。
卓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接下公主府夫子的这桩差事,本想着尽心尽力教学就成,是个轻松活儿。哪想这位公主,偏生跟他过不去,似乎以看他吃瘪为乐。
顽皮得很。
可卓旸偏不是知难而退之人。公主要他吃瘪,他可不愿。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先生,多的是办法修整她一顿。
想及此处,卓旸哂然一笑,“噢,我忽然想起,今早的话似乎说错了。公主晚间是跑十五圈,不是十圈。嗳,真是对不住公主您了。”
浮云卿惊得咀嚼白灼芹菜的动作都停滞下来,她瞪大双眸,不可置信:“你认真的么?十五圈?”
听及她发颤的问话,卓旸旋即自满地点了点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