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充说道:“新婚头几日里,卓先生不用来您院里问安。及至新娘回过门,一切礼仪照常。”
浮云卿嘟囔一声“没劲”。
“我们偷偷的,谁会知道?仨人一道用膳,都快成了约定俗成的事了。无论风吹雨打,只要看见两位先生在身边,我就安心。不然心里总是兀突突的,不好受。”
她满眼真诚,朝禅婆子乞求道:“卓先生早起会练半晌功夫,这会儿想是刚刚结束练功,还未曾用膳。婆子你辛苦一趟,把他叫来,就说是我要他来的。”
禅婆子说荒谬,“公主,寒食生火这事的教训您忘了么?您被贤妃娘子罚了两月俸钱,扑满2尚还空着,难道想再犯事,再被罚么?”
浮云卿不满地乜她一眼,把汤勺一甩,抄起手来。
“纵是天大的规矩,那还不是人定的?是我心安重要,还是那一纸律例重要?婆子你怎么总跟我作对,我所求的,哪件不是合法的芝麻粒小事。我能用的权力就一丁点,你还得给这一丁点设个限制,何必呢?”
她说得委屈,话音颤抖,大喘着气,这是要委屈哭的前兆。
见平静的形势即将被捅破,敬亭颐眼疾手快地将浮云卿藏起的手,拽了出来。
他钻着空子,趁势乱,握住了浮云卿的手。
如今他是有名有份的驸马,驸马握着公主的手安慰,天经地义。
“不要急,不要慌,慢慢说。”他轻声说道。
安慰的话蓦地叫浮云卿鼻腔发酸,皱皱鼻尖,眼眶里蓄着的一泡泪就快要流下。
敬亭颐忙拍着她的背哄,“不要哭。看看那里,是谁来了?”
修长的手指往东边一指,他耐心地哄着怀里脆弱委屈的姑娘。
浮云卿吸了吸鼻子,抬眸眄视东头。
渐渐有道人影踅进,云纹乌袍,蹀躞带环着一道绷紧劲瘦的腰,跨着大步,潇洒走来。
看起来,他今日心情甚好,走路尽显武将张扬的风范。
走到阁前,恭敬地叉手行礼。又探探头,望见浮云卿鼻尖泛红,勾起嘴角,肆意笑了声。
“您平时不是最讨厌臣么?说臣一来,不是让您跑圈,就是让您打拳练太极,总之不让您歇着。怎么我才一日没来,您就想我想得哭了?”
浮云卿白他一眼,“谁说我想你了,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