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咬着元子,凑嘴问:“有这么严重么?”
两位婆子沆瀣一气,说你不懂。
浮云卿嘁了声,“那我去问敬先生。这礼呢,我尊重你俩的意见。反正搁也是白搁,不如物归原主,让送礼的人自个儿享受。”
她低声嘟囔一句,“再说,我长这么大,什么好物件没见过?不缺吃不愁穿,冬有暖衣,夏有冰饮。我不用自己的,还要绕弯用他们的么?”
两位婆子听罢,甚是欣慰。
浮云卿言讫起身,哪知细腰乍然一扭,龇牙咧嘴地叹着:“我的腰!真是腰疼!”
两位婆子乜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哪有腰?”
浮云卿摆着手投降,“说错了,说错了。”
话落,一溜烟地逃窜,不见人影。
小厨房。
敬亭颐系着攀膊,借着巧力揉面。
睃见卓旸无所事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敬亭颐劝他道:“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就拿过来搭把手,绞肉活馅。我擀角子皮,你包角子,两人搭伙干活儿,多包几扇竹匾,放在冰鉴箱里存着吃。”
卓旸遭他白一眼,只得把袖一捋,捞起绸带系上双臂。
这头浮云卿踱将后厨,见敬亭颐与卓旸一人擀面皮,一人包馅,此刻两人沐浴在细碎的日光中,莫名叫她瞧出几分贤惠之意来。
“这么热的天,怎么包起了角子?”说着走到敬亭颐身边,探身扒扒头,见那竹匾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饱满小巧的角子,匾上洒上一层面粉,像是平整的雪地里,递嬗冒出一个个可爱的小雪人。
“上车角子下车面。”敬亭颐将沾着面粉的手洗干净,又解开绸带,卸了攀膊。
浮云卿歪歪头,满心不解,“咱们仨,谁要上车走?”
敬亭颐端起一匾角子,掀开锅盖,竹匾一斜,角子便一个接一个地落到滚开的热水里。
又拿汤勺搅着一锅水,复而合上锅盖,扬声斥着卓旸:“出去的事,你怎么还没跟她说呢?”
卓旸专心致志地舀着一瓯荠菜猪肉的馅,抬了抬眼,噢了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正好公主来了,那我现在说。”
浮云卿问他出了什么事。
卓旸随意地笑笑,“没出事。是我要带您去郊外河边捉鱼。下晌您不是要上我的课么,按教学规划,下晌咱们该学十八式防身术。这十八式动作激烈,您做一套下来,估摸得出一身汗。天热,不宜剧烈活动,免得中暑。我想呢,索性带您去捉鱼罢。路上得翻过一道矮山,也算锻炼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