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念慈说真是客气,“出了扫雪院,往东直走,拐进长道。一路树荫洒落,凉快清爽。长道两旁栽着各类海棠,好看得紧。”
话说到此处,便只剩送人走的份儿。
浮念慈说改日再聚,实则心知肚明,浮云卿今日是冲着赏花来的。拜访不过走个过场,约莫是没想到阖家欢聚在此,不得不陪聊吃酒,逗留许久。
留不住这对璧人,众人皆枯着眉耷着脸与其作别。
浮云卿倒满心欢快,扯着敬亭颐的手,双腿剪得飞快。
“敬先生,二哥和二姐夫他俩,没为难你罢?”
敬亭颐揉着她热乎的指腹,说没有,“只是臣很想您,想跟您去赏花。臣没看过众春园的海棠,想跟着您见一见。”
这话说得委屈。浮云卿满眼心疼地望他,“兄姊们常常是滔滔不绝地聊。若非我找个理由带着你跑出来,约莫要坐在榆树下,听他们从早聊到晚。下次若阖家再聚,你要是想走,随时同我示意。放心罢,我一开口,他们准放人走。”
她走在敬亭颐身前,左右张望,试图寻出一道最美艳的风景,与他分享。
她看风景,敬亭颐看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故作失落地抱怨,“阖家欢聚的场合,您忙着与家人说话,怕是没多余的心思分给我。我该怎么向您示意?”
浮云卿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