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仰望浮云卿,“您要自己下马,还是要臣抱着下马?”
既然敬亭颐提出了另一个选择,浮云卿也由着他去。
她骑的这匹马,不是先前在郊外马场骑过的骟马,而是军队上战场要骑的高大公马,威猛得很,上马难上,下马也难下。
打马球时兴致勃勃,今下赛事过半,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大腿与臀部摩擦过度的痛。
浮云卿敛眸,“要你抱。”
言讫调整好姿势,被敬亭颐稳稳当当地抱下马。
“是不是太累了?”敬亭颐安抚地揉揉她的发顶,“您一直在发呆,是不是累得紧了,要不要移步棚下歇会儿。”
浮云卿心乱如麻,敷衍回也许罢。
她心里骂自己真是奇怪。
秋高气爽的天气,热闹的人群,酣畅淋漓的赛事,一切堪称完美。
可她就是笑不出来。她仰头看滚滚浮云,总觉风雨欲来,这里要变天了。
甚至,变的不仅仅是天气,任何一场局面,任何一个人都会变。
敬亭颐窥及她略微僵硬的动作,猜测道:“是不是骑得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但凡骑过马,心里都清楚。大庭广众之下,不便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然而即便他说得隐晦,浮云卿还是羞红了脸。
她扯着敬亭颐往营帐里去。
贵人们都有一座专属的营帐,供换衣或歇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