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白他一眼,“咱们俩之间就不搞那些虚的了。我反思,我睡相不好。所以呢,我会在咱们俩中间放一些物件。至于放什么嚜……”
旋即指着案几上面摆着的一排小动物兵,“就他们囖。这些精致的小玩意,只是看着,心里就愉悦得紧。喜欢就会万分珍惜,自然就会收敛动作。”
见卓旸仍不为所动,浮云卿坐起身,试探问:“要不,我打地铺睡,你睡床?”
卓旸登时摇头说那怎么行,“总……总之,与您同睡是逾越,是失礼。这是歇在巩州的第一夜,万一虢国夫人使阴招,我打地铺睡,方便起来应付。”
言讫,丝滑地铺好了床铺,熟稔地躺倒窝好,动作快得甚至出了残影。
因着一套动作迅疾,甚至还旋出一阵风,扑灭了桕烛。
屋内霎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浮云卿无语凝噎。
“要你跟我睡一觉,怎么跟要你命一样。”她裹着厚厚的棉被褥,低声嘟囔着。
卓旸也裹紧氅衣,心里叹巩州的冬天真是冷得渗骨。打地铺冷,但他不后悔。于公于私,他都得坚守底线,时刻提醒自己的身份。
他是浮云卿的先生,是教育她的长辈。哪有长辈跟年青小辈共睡一张床的道理。再说,朋友妻,不可欺。虽说他将自己视为第三者,可心里那道防线,怎么也跨不过去。
浮云卿想不想是一回事,他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正因她天真良善,他才得起好带头作用。